叶宇起身之后,一抬眼见赵昚面若寒霜,似乎正在气头上。又见首相虞允文也在这里,心中不免一沉。
赵昚心烦意乱的看了叶宇一眼,随后示意虞允文向叶宇明缘由。
虞允文言简意赅的向叶宇讲述其中原委,叶宇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福州本是富庶之地,但前往任命的通判,一年之内就换了三个。
而最近调往福州担任通判的官员,却无故死于上任的途中。这连环的通判命案,远比安丰更换知县,要严重的多。
难道这件事又是火莲教所为?
这个疑问再次出现再叶宇的脑海,但似乎又有些难以置信。
最近调任福州的通判,可是他亲自审核的官员,虽不清廉如水,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火莲教一向是以警恶惩奸为宗旨,如今这番猖獗滥杀无辜,似乎又与这个宗旨不符。
就在叶宇思虑百转之际,赵昚开口问道:“我朝于各州衙受设通判一职,叶卿家当知设其目的何在!”
“回陛下,通判与知州同理一州之政务,而负有监督知州之权,依例多由陛下亲自选派,且可直接向陛下禀奏,其目的无非在于监督州政,以免地方官渎职!”
“嗯,叶卿家的不错,可如今朕所派官员不是病死,就途中遇害,这其中隐患不可不察也……”
对于赵昚的感慨,叶宇虽然深以为然,但是既然知道这事情不简单,那还不下达旨意彻查等待何时?
“陛下,既然此事内有蹊跷,可由刑部或是大理寺介入彻查,如此一来也可安定其心!”
叶宇的是十分在理,可是却换来赵昚的摇头不语。不明圣意的叶宇,只得将目光落在了虞允文身上。
虞允文犹豫了一下,随即解释道:“叶大人有所不知,方才本相与陛下商议此事,从目前情况来看,与民间势力火莲教有关……”
“那既然知晓其中缘由,为何不彻查此事?”
“叶大人有所不知,这火莲教行踪诡秘,这些年来刺杀了我朝廷地方官员无数,所以也一直未能将火莲教铲除!”
叶宇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于是反驳道:“虞大人此话过于以偏概全了,撇开这福州通判一事,就叶某知悉的情况来看,火莲教虽然不守王法草菅人命,但这些年所杀之官吏,多为贪赃枉法的恶徒!”
“哦?那叶大人之意,这火莲教是为民请命的仁义之教?”
“虞大人,话莫要断章取义,叶某也只是就事论事!”
虞允文却不屑冷哼道:“哼!王法面前,只有对与错,罔顾王法,就是害群之马!”
“虞大人刚正不阿,实在是让叶某佩服不已!”
站在法与理面前,火莲教的行为的确是不能容忍。所以对于火莲教对错的辩论,叶宇也懒得争论下去,只得在言语上做了退让。
此时赵昚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此事错综复杂,虞相举荐叶卿家前往福州暗查此事,不知叶卿家以为如何?”
“呃,陛下,微臣身为礼部尚书,虽是则无旁贷,但此事应由刑部……”
“叶大人此言差矣,当初李崇命案,叶大人半日之期就勘破命案,这足以明叶大人有此能力!”
“话虽如此,可……”
“好了,此事就依虞相之言,叶卿家,朕授予你代天巡狩之权,视察福州海防军务,以及各州政务;而暗中就替朕查一查,这历任通判之死的缘由!”
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愿,却两次未能如愿,叶宇心想这福州之行,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微臣若是……”
“对了,关于你的那《济公札记》,朕会派人一路跟随,以便于及时将稿件送回宫中!”
“呃,……微臣遵旨!”
叶宇无语的退出了御书房,他最后很想用太上皇赵构做挡箭牌,可不曾想话还未出,就被赵昚事先料到了。
虽然叶宇不知道这个福州,浑水到底有多深,但是凭直觉来,并非表面那样的简单。
而此次被调离出京,似乎用意也不是如此的单纯。
但不论如何,既然皇帝旨意已下,那他就得乖乖地按旨意办事。
不过在离京之前,有些事情是要好好地安排一下。
想到这里,叶宇离开皇宫之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驱车直奔龙门镖行而去。
只是叶宇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此次福州之行,不仅搅得福州风起云涌,更使得州府上下人头滚滚血溅公堂。
此次福州之行,不仅有了海军建设的雏形,又在民间流传了关于叶宇的种种传奇。
走下朝堂那一刻,他只是留下传奇的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