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法衣,基本上不少于十符玉钱,入水不湿,入火不然,可不必浆洗,灵力一动,便能震去上面的污渍和灰尘。
在方寸看来,这其实就是材料价。
是以,从这点来看,这万宝楼也是不会做服装生意的,居然不知道做品牌效应。
方寸花了四百多枚符玉钱,买了衣内裤和鞋袜。
真正花钱的,是那双蚕锦追风靴。这可是一双极品靴,不仅水火难侵,还可微微提升奔跑速度,花了他两百四十九枚符玉钱。
他估计,这个世界也可能有‘二百五’的传说,是以,取价的时候才会是二百四十九。
“对了,这位小姐姐,为何城内民众好像一个个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这秋岚城,也太过萧条了吧!”
“不知小公子打哪里来?”那位小姐姐问道。
“哦!我来自南连。”方寸的谎言张口就来。
“那就难怪了!”那位小姐姐轻叹了声,继续道:“咱们这千水国啊!现在正闹兵灾呢!”
“兵灾?”
“是呢!秋岚城原本是千水国南部大城,可北方那个大帝国兵锋南下,跨过千里大野泽,直入千水国,如今国都千水城已被围困,秋岚城城卫军北进勤王,城中富户大都往南方千叶国而去……”
“千叶国?”方寸问了句,“此地离千叶国可还远?”
那位小姐姐摇头道:“千岚城乃离千叶国最近的大城,千叶国与这千水国比邻,更是兄弟盟国,但面对大曌强盛的兵锋,他们也同样不敢乱动。其实,不说这千水国,就是那千叶国中,也同样有许多富人家往南跑,准备去大禹!”
方寸微微颔首,那个小姐姐的话匣子一打开,仿佛就有点停不下来似的,继续说道:“虽说那大曌国的强军对敌国百姓倒也能够做到秋毫无犯,可这毕竟是灭国之战,无辜枉死的百姓也不在少数,要是大家还能开心地过生活,那就真的亡国不冤了。”
“小公子一看就是出门游历的,若是无甚要事,还是莫要往北去了,往南去吧!去大禹,那边安全些,大曌与大禹皆为大国,即便要战,一时之间也打不起来。”
方寸微微点头,离开了万宝楼,结果一离开,便不由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忘了问夫子,他和那大曌女帝是何关系了。大曌,听着就有点武则天的感觉啊!难道陆夫子曾经也是她的入幕之宾?”
方寸的猜测带着极大的恶意。
如果陆夫子在天有灵,估计会想着一把将这二货掐死算了。
方寸没有将自己用非法手段弄来的那些观赏之物拿出来卖掉,也没有用黄金去换符玉钱。
一来太显眼,二来如今此地战乱,那些东西不值钱。
战乱时期,黄金倒是能增值,但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于山上修士而言,黄金这东西,就是那粪土。
他准备前继续往南,前往大禹帝国,去找一趟陈采儿。
在这秋岚城休息了一晚,方寸将那些内衣裤和鞋袜都炼化掉,第二天一早,便前往车马行,买了匹马,沿着官道往南而去。
许是因为战时,是以车马行里的马都是些劣马。
方寸虽未曾学过骑马,但自忖本领高强,倒是不惧骑马,于是便买了匹老马,速度不快,骑起来也算惬意。
许是因为他的气息未曾泄露,是以这老马不惧他,驮着它便沿着官道慢慢跑了起来。
两辈子没有骑过马的人,对于骑马,自然很是新奇。
但想想自己连腾云驾雾都不在话下,骑个马有啥好开心的?
结果这一想,立马就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行至傍晚,晚霞漫天,老树昏鸦,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方寸也不担忧,大不了夜间赶路便是。
当月上柳梢头时,官道两边的林间,传来咕咕的夜枭声,只见远处密林间,有灯火在摇曳。
方寸见此,哂然一笑,道:“不想这密林深处还藏有人家,正好前去借宿一晚,也体验一下古时书生的艰苦求学生涯……”
“古时书生?难道今时书生读书求学便不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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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轻意跑出来,免得吓坏人家。要是你敢乱来,我可就要剥夺你的这个权限了。”
“公子也忒小瞧了奴家,奴家会那么没有眼力劲么?”
正说着,一点灯光摇摇晃晃,朝着他飘荡而来。
一位穿着短打装,一副下人装扮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向骑着白马,身着青衣的方寸拱手道:“公子可是错过了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