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一看钱楚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多年好友,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李广搂着钱楚的肩膀,问:“有人给你气受?”
钱楚什么话没说,掏出墨镜往脸上一卡,直接坐到副驾驶座上,“走了。”
李广撇嘴,开车去海鲜馆。
等点了一只帝王蟹和澳洲大龙虾后,钱楚终于得到安慰:“李广,你去帮我揍个人吧。”
李广:“?”抽了抽眼角:“你认真的吗?”
钱楚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他,“我看起来像开玩笑?”
“不是!一直都是你亲自动手揍人,为什么现在还要找别人揍?”李广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钱楚,钱楚!
当年在叮咚镇的时候,刚上初中的小青葱们正是爱美的年纪,在一众长辫子、妹妹头的姑娘堆里,钱楚以指节长的板寸横空出世,一下成为众所周知的大姐头,就连学校老师都开始找她谈话,要求她把头发留起来。
至于是怎么变成大姐头的,对李广而言,到今天都是个迷。
反正突然一天,传出钱楚怎么怎么把人给打倒的话,逐渐声名在外,到处都流传着钱楚的传说,至于单挑还是群殴的,版本一个比一个精彩。
李广那时候就是个弱智儿童,什么都不懂,天天追在钱楚后面问真假,怎么以一对十的,钱楚每回都给他一个高深莫测难辨真假的表情。
到了今天,曾经的同学还一度以为初中时候的钱楚,是任何人都不能得罪的大姐头。
后来李广从钱楚弟弟钱彬那里得知,钱楚的头发是她妈周美兰剪掉的。
钱楚原本有一头及腰长发,即便没保养也又滑又亮。
有一天镇上来了个收头发的小贩子,出价两百,压根剪加价到两百五,周美兰摁着钱楚剪了她留了将近六年的长发。
被剪完的头发去理发店修剪还要花钱,于是周美兰直接用给钱彬买的剃头推,把钱楚的头发理成了指节长的板寸。
后来钱楚报复似的留了四年板寸头,偏不让她妈如意,直到高一下半学期她遇到那个人。
海鲜馆的客人火爆,到了饭店,外面陆续有了排队等叫号的客人。
座位类似办公室小隔间,虽然站起来就能看到邻桌的人,也不隔音,不过多了一层隔板,总觉得隐私有所保障。
钱楚戴上一次性手套,准备吃蟹腿,“废物,不敢直说。”
“什么不敢?”李广不服气:“说谁不敢呢?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最后解决暴力的一定是警察叔叔!”
别看李广比钱楚大半个月,可心智和处事能力上,钱楚显然比他更成熟。
钱楚一边啃着蟹腿,一边拿眼睨他:“我要能动手,还轮得到你?”她把蟹腿吃了,扔了壳,难得多说两句:“我跟你不能比,你天天调戏小姑娘,李叔也能给你钱花。我要是一天不工作……就我妈那样,知道我身上有一百块都想拿去花我弟身上。我打人打得起吗?”
保险公司跟其他企业不同,说白了,就是分田制,每个人都只负责自己的那一亩二分田。
田地再被分成若干块,这种类似传销的金字塔招聘模式,不知让多少人吐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