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黝的夜,凄冷呜咽的风吹过,明英烈打了一个寒战苏醒过来。
他不知这是哪里,也不知这是什么时候,他只记得昏迷之前最后的一幕,丁野用一种雷霆万钧的态势打碎了他的信心。
纵然是法境强者,不懂得战斗也会输。明英烈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惜已经太晚了。
此刻的他半身赤条条如同一只被热水烫过的鸡,而在他的双肩琵琶骨位置,居然被硬生生穿过了两条锁链!
“混蛋!”明英烈只觉得肩头剧痛,只要轻微的一活动,琵琶骨就传来剧烈的痛楚。
更可怕的是,明英烈感觉丹田被某种古怪的力量封锁,真气根本提升不起,也就别指望动用法则力量了。
“丁野!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明英烈怒极,不禁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破口大骂起来。
“我在这里。”阴冷的声音传来,让明英烈打了一个寒战。而这个寒战引来琵琶骨的锁链一阵晃动,也疼的他呲牙咧嘴。
看到面前浮现出的人影,明英烈却闭上了嘴巴。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就算是面对大正皇帝他也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感受。
“你不是让我出来吗,我出来了,你打算说什么?”丁野问道。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明英烈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何尝不知道丁野既然敢毫不掩饰身份,那就一定是抱着某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故事。”丁野淡淡的道。“你愿意抽点时间听我说吗?”
“你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明英烈也想拖延一点时间。他估计京都已经闹成一片了,恐怕要有十几万人在寻找自己。能多拖延一会儿。他获救的可能性就大一点。
丁野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便开口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很曲折,从三十几年前的宫中惨案说起。一直说到几个月前的光明塔大火。
等丁野说完,明英烈依然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个故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说这个故事到底是想说明什么,说父皇害死了凌公公的女儿?就算是又如何,父皇是国之君王,普天之下全都是他的子民,他要谁死谁就得死!”明英烈的身上无形中释放出一股皇族气势来,这并非故意为之。而是从小养成的一种习惯。
“凭什么?”丁野并不激动,只是淡淡的反问道,“同样生而为人,凭什么他就得主宰别人的命运?”
“因为他是皇帝!”明英烈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而答案也是理所当然。
“皇帝?”丁野笑起来,“皇帝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而皇帝也并非是老天赐给你们明家的。几千年以前。明家也不过是个普通农家而已,怎么到了今日就想着要把全天下人都当成奴隶呢?”
“你大逆不道!”明英烈大怒。
“我既然敢对你下手,自然是大逆不道。我想教会你一个道理,用不着当皇帝也能主宰别人的命运,比如我现在想杀就可以杀掉你!我还想教你的道理是。当了皇帝也不能随便主宰别人,更不能把所有人当傻瓜!”丁野的声音渐渐冰冷下来,“如果不明白这个道理,我不介意把他拖下马!”
“你……”明英烈吓呆了,他还从来没听过这种狂妄的话。就凭你丁野想要推翻苍龙皇朝,你是不是疯了?
“你一定以为我疯了是吧?”丁野笑道,他就好像明英烈肚子里的蛔虫,一语道破了明英烈心中的想法。
明英烈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喃喃道:“你是疯了,而且是很疯的那种!”
“这不是疯,而是不甘心被人当成棋子。比如你,身为棋子还不知道,真是可悲。”丁野摇头道。
“我不是棋子,我是皇子!”明英烈抗议道。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丁野道,“我方才的故事说的很清楚了,明正宏之所以杀贤妃是为了逼凌公公破镜,原因就是他把凌公公当成了日后突破完境的血饲!”
“血饲?”明英烈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
丁野便给他讲解了一番,明英烈听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
“明正宏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他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情。除了一个凌公公,他还有一个后备的血饲。如果他能吞噬掉凌公公,这个血饲他就会一直养下去。可如果吞噬凌公公失败,这个血饲自然就从替补人选变成正式人选。而这个血饲是谁,我想你很清楚吧?”丁野目光炯炯直视明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