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暗蓝,渐渐有一种通透的感觉。天要亮了。
天亮前的一刻,特别冷。
空气中的灼热感已渐渐消失。
袁洪失去了老妇的行踪,看看天色,该把兽群带回正常的路线上去了。
袁洪回到徐夷部落,微微愣一下,看样子军队来过又撤了,这么迅速,何意?
草丛中好象有人声。
袁洪一声呼啸,大象到他身边跪下,袁洪骑上去,带着兽群慢慢离开。
袁洪带着兽群走到大象熟悉的路线上,他就偷偷回到徐夷的部落。
空地上,徐王呆站着,看起来一时无法接受这场惨败。
周围几百侍卫,四处寻找着什么。
袁洪更纳闷了,飞廉竟然这样草草收兵,留着徐夷的主力下崽吗?
袁洪一跃而起,飞扑向徐王,众侍卫只觉眼前一花,徐王已经消失。
飞廉已经带着战胜品回到营地,正焦灼地劝锋刃后退五十里。
锋刃很惊异:“袁洪也打不过?”
飞廉道:“这个,臣不知,只是,小心为上。”
锋刃道:“不用担心,袁洪说他武力值第一。”
飞廉微微迟疑:“袁洪说的是不用法器的话,他无人能敌。据臣看来,那东西有十分厉害的上古法器。”
锋刃愣了。
袁洪也愣了,闪身进来,上下打量一会儿飞廉:“你知道那法器是什么?”
飞廉见到袁洪也是一愣:“你活着?”他见大象烧成灰,以为袁洪也完蛋了。
袁洪再次打量飞廉:“你怎么知道那是上古法器?”
飞廉不安地:“我本是东夷方国的……传说中,能瞬间将人化为飞灰,能止风雨,走行如风,名女魃。”
袁洪轻声:“果然,所过之处,赤地千里。传说她已失去神力。”
飞廉道:“既然能在地上为虐,恐怕法器仍在,只是……”
袁洪看着他。
飞廉半晌才道:“只是回不去天界了。”
袁洪问:“为什么?”
飞廉道:“微臣不知。”
袁洪笑笑,忽然间伸手把飞廉拎起来:“如果我把你扔出去,你会不会死?”
飞廉惨叫:“我没有法器!我只是,只是……”
袁洪轻轻扔下他,微微一晒:“风伯。”
飞廉双腿发软,颤声:“是,那只是,只是……”半晌:“当年一场恶战,勉强逃出性命,我岂敢再暴露自己曾是……蚩尤手下大将!”
袁洪只轻轻说一声:“失敬。”
锋刃瞪大眼睛:“蚩尤手下?我说你这么……不一样。”无数俘虏中,脱颖而出,站在那儿眼里好象在往外冒智慧的火花。
飞廉苦笑:“大帝恕臣欺君之罪,我实在是不敢说,再说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锋刃轻叹:“我擦,我这真是慧眼识珠啊,随手一捡就捡个宝。”微微后怕,我没怎么欺负这小子吧?当即笑着拱手:“上神,恕我肉眼凡胎,平日多有怠慢,不知者不为罪,上神大量。”
飞廉低头长揖:“逃难之人,全仗大帝庇护。大帝对我恩重如山,臣下万万不敢当此大礼。”
袁洪沉默一会儿:“蚩尤死了吗?”
飞廉轻声:“我不知道。”
袁洪点点头:“嗯,忠人之事。女魃的法器仍在?”
飞廉点头:“想必是还在。”
袁洪问:“天界为何不收她?”
飞廉忍不住冷笑:“她发出高温之后,走过的地都是热的,对吗?”
袁洪点头:“正是。”
飞廉道:“防护罩也扛不住上万度的瞬间高温。她不是人,是妖,天界不杀她已是开恩。”
袁洪点头,明白了。
讽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