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霓回过身来,看看坑里的奴隶,问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众奴隶吓得缩到坑边一角,瞪着眼睛,无人应声。
素霓回头召自己的车下来,叫下来大郎:“你问问他们是不是羌人。”
大郎面色惨白,轻声问一句:“羌人?”
众奴隶面面相觑,半晌,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站出来回答:“义渠羌。”
大郎回一句:“独孤羌。”
两人默默相对一会儿,大郎回头向素霓道:“义渠是羌族最强大的一支,国君曾被晨光的父亲抓捕,送到帝国祭神,他们,可能是义渠王的手下。”
素霓轻声:“奴隶?”
大郎点点头,轻声:“能救他们吗?”
素霓点头,伸手拉那个男人,从坑里爬出来。
十来个四肢健全的自己爬出来,再拉出幼儿女人,有几个断腿和伤重的,哭叫:“别扔下我们!”
素霓过去一手一个抱起来,抱到车子里,车子报警超载时,也装完了最后一个动不了的奴隶,然后素霓发现自己没有治疗包。神仙都有,师父没给他配,估计是认为他不需要。素霓伤口的愈合速度确实比正常人类快很多,但是真有特大伤口,也还是缝合好得快些。素霓想了想,有些人伤口不住留血,再迟些,可能会死,朝歌城里有治疗包的,大约就是闻仲了。
素霓叫大郎二郎:“你们带这些奴隶回东馆等我。”
自己直接跟着车子去帝宫。
锋刃感觉有人拍了拍他,顿时全身一个机灵,几十年没人敢这样叫他起床了,都是老远用唱歌般的悠长声音闹钟状“旭日东升,万物甦醒……”
瞪开眼看到一张离他只有半米近的少年的大脸,那种惊悚感觉让他全身一僵,然后看清楚了,这张少年面孔就是神经半神素霓。
哆嗦了两次的锋刃,“哎呀”一声,闭上眼睛咽下心头这口毒辣的起床气,忍气吞声地:“大爷,你不能在外面喊一声吗?”
素霓小声:“我怕吵到惊弦。”
锋刃掩面,气得用“我叉”开头,后缀了素霓的列祖列宗。
锋刃万般无奈地,蹑手蹑脚出了寝室,披件袍子,听素霓讲述他的小小要求。然后无比愤怒地问:“你病得不轻吧?”
素霓忽然间就不自信了:“奴隶的命,不值你早起床五分钟,是吗?”
锋刃点点头,肯定确定坚定地:“是。”
素霓沮丧地:“反正你都醒了。”
锋刃温和地:“那你下次能别这样了吗?”
素霓轻声:“否则?”
锋刃想了一下:“否则,我也没什么办法,估计我打滚哭你也不怕。”
素霓轻声:“所以?”
锋刃叹口气:“所以,我就老实照大爷你的吩咐做就是了。”
素霓大喜,狠狠给锋刃个拥抱:“你果然是好兄弟。”
锋刃点头:“是是,我懂,一般被叫好兄弟的,都是被坑的那个。来人,速传闻仲。”
两人等闻仲的功夫,素霓把伤员搬了一地。
锋刃过去踢一脚:“这又是谁的奴隶啊?特么被你坑了不奇怪,你连坑了谁都不知道才神奇。哎,你是谁家的奴隶?”
那奴隶瑟缩着不敢出声。
素霓调出翻译功能,问那奴隶:“别怕,我求大帝救治你们,他已经同意了。他问你们是哪家的。”
那奴隶忽然用帝国官话回答:“大帝慈悲,求你不要把我们送还鬼侯!”
素霓想起来了:“哎,对啊,那些人逃跑时,好象是叫鬼侯鬼侯来着。”
锋刃问:“鬼侯用你们祭什么?”
那奴隶道:“祭天盟誓。”
锋刃的眼睛立刻就左右滚了滚,脸色也严肃下来:“同谁?”
那奴隶道:“鄂侯。”
锋刃缓缓问:“盟什么誓?”
奴隶摇头:“我们不知。”
锋刃问:“有玉圭吗?”
奴隶点头:“他们写完了玉圭,本来,应该是把我们活埋之后,玉圭放在上面,再埋一层……所以,玉圭要么还在神坛上,要么……”
锋刃转身就走了。
素霓坐在一边:“说的什么玩意儿?”
只见那奴隶脸上露出一个诡异邪恶的微笑,轻轻吐出一口气:“好了,我可以……”忽然头一歪,气绝身亡了。
素霓一愣:“喂!”从手环调出急救方法,一边按压胸部,一边人工呼吸。
闻仲进来时,正看到素霓嘴对嘴同奴隶热吻呢,差点没恶心死,那张老脸扭曲的:“你这是饿了,还是饥渴啊?”
素霓看到他:“快,治疗仪!”
闻仲这个气啊:“大帝呢?急叫我来,不是为了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