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赵衍倏忽发阴的面色,顾淮山挑眉,“怎么?皇后不管?”
赵衍咬牙,道:“我几次进宫,皇后都称病,我连见都没有见到!”
顾淮山一脸疑惑,“皇后病了,你作为她嫡出的皇子,更应该侍疾才对,就算你不去,你打发了熙儿去也行,我听熙儿说,好像皇后并不大喜欢她,每次见面,不过是敷衍一二,现在正好是个机会,让熙儿表现一下。”
赵衍扯嘴苦笑,“你方才还说让我休了熙儿另娶,现在怎么还打算让熙儿讨好皇后!”
他话音儿才落,不及顾淮山张嘴,外面传来逼近的脚步声,两人齐齐将目光朝大门方向看去。
门外便传来叩门并回禀声,“殿下。”
闻音正是那个被他派去传唤孙蔚尚的随从,赵衍清了嗓子,道:“进来。”
随从应声推门而入。
眼见孙蔚尚并未在他身后,赵衍眉头微蹙,“人呢?”
随从进来,反手将门合掩,几步上前,取出一封信函递上前去,“殿下,这是孙蔚尚让奴才转交的,孙蔚尚说,殿下要问的,他都写清楚了,殿下看过再说。”
赵衍狐疑接过信函,展开来看。
随着一行行字迹飞快扫过,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顾淮山坐在一侧,有些不安的朝赵衍看过去,“他怎么说?”
信函内容,本就不算多,赵衍不过几眼就看完,捏着信函的手,骨节白的吓人,待顾淮山语落,赵衍转手将信函怒摔到顾淮山面前,“你自己看!”
盛怒而毫不客气的语气让顾淮山心头不悦,可当着赵衍随从的面,又不能拿出父亲的身份来呵斥他,只得低眉顺眼忍下这口气,不与他计较,转而将信函拿起看。
没看几眼,脸色就青白,“王悦欣是孙蔚尚的女儿?”
赵衍恨恨瞪着顾淮山,“难怪人家要撵了你!撵了你都是轻的,换作其他脾气大的,怕是早就杀上门去!你还杀了人家的人!”
顾淮山嘴角一抽,“他不是个鳏夫吗?哪来的女儿!王悦欣怎么就成了他女儿了?”
实在难以相信面前宣纸上,白纸黑字写就的事实。
赵衍胸口憋闷,气道:“他祖籍河间,是后来才到京都经商,开了珍品阁,难不保原先在河间是成过亲的。难道你还调查过他在河间有没有妻子孩子?”
顾淮山将手中宣纸随意朝桌上一扔,“我查这个做什么!”一脸愤愤,“他既是有妻室孩子,怎么就一直自己独居京都!”
赵衍瞪了顾淮山一眼,“你管人家为何不接呢!现在,你赶紧去孙蔚尚府上,给他诚心诚意道歉去,这件事,我再从中调和,或许还有余地。”
顾淮山道:“我道歉倒是可以,只是,只怕我道歉了,人家也不接受!王悦欣若当真就是他亲生女儿,我俩这梁子,算是结死了。更不要说,我还杀了他的人。”
赵衍白了顾淮山一眼,没好气道:“现在知道怕了?”
顾淮山摇头,“怕?我会怕他一个行商的?”
语落,面色微沉,朝赵衍道:“这件事,当年就被你封锁的死死的,但凡知情的人,都死了,时隔这么久,他怎么就突然知道了?你不觉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