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今日宫宴,除了让赵衍自食恶果,更重要的,她要替三叔在人前摆明立场。
既然镇宁侯府难免夺嫡旋涡,不如早早站队。
皇后有的,可不止赵衍这一个冒牌货儿子!
苏瑜言落,皇后看向苏瑜的眼底一亮,欣慰中带着讶异。
转而扫过平贵妃震怒的面色,宴宴笑道:“妹妹说话欠失考虑,险些闹出误会,幸亏大家的心里都明镜儿似得呢,不然妹妹可要落个诬陷皇子的罪名。”
平贵妃气恼的瞪了苏瑜一眼,“本宫倒是不知,镇宁侯府的苏大小姐,何时如此牙尖嘴利了。”
苏瑜屈膝,“不敢承娘娘谬赞。”
近些日子,大皇子赵彻越发在皇上面前得势,而相形之下,她的赵铎则差强人意。
好容易有了这么一个诛心的机会,却被苏瑜三言两语给搅了。
平贵妃气的五脏生烟,“谬赞,你的意思,是说本宫说错了?呵!本宫堂堂贵妃,竟然要听镇宁侯府苏大小姐一番教诲了!真不知道,这朝堂,何时改姓苏了!”
平贵妃这话说的跋扈恶毒,诛心之意,实在明显。
朝堂何姓这样的话,她都敢脱口而出!
大殿之内本就凝重的气氛,越发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面对平贵妃的盛怒责难,苏瑜面不改色,低头垂眸,“娘娘高抬臣女了,臣女不过是说出心中疑惑,至于朝堂何姓,远的不说,臣女祖父戍守边疆数年,至死都未归京,臣女父亲几个月前战死沙场,尸骨不全,至今不过一个衣冠冢,娘娘此时当着宾客的面如此咄咄的质问臣女朝堂何姓,臣女实在惶恐不安,但觉心寒如落冰窖。”
说着,苏瑜语气一顿,抬眼直直看向平贵妃,“不知娘娘的意思,可是要让镇宁侯府战死至断子绝孙,才算罢休?不然,娘娘为何如此质问臣女?难道仅仅是因为臣女方才一言?”
镇宁侯府祖辈世代忠烈,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
若说谁家有不轨之心,镇宁侯府也断然不会有。
苏瑜之言,可谓理直气壮打了平贵妃一个无趣!
平贵妃干咬牙,却反驳不得,只冷哼道:“好一个刁钻的苏大小姐,本宫不过一句话,苏大小姐竟是说出这样一通来,还说不是教诲本宫!苏家个个忠烈不假,可苏大小姐目中无人,也怕是真的!”
苏瑜抬眸,嘴角略弯,“臣女不敢目中无人,毕竟像齐大人那般为了丰瀛楼流水的菜色敢误了早朝的人屈指可数,臣女尚且有自知之明。”
平贵妃之父,兵部尚书齐焕齐大人,几日前在京都最大的酒楼丰瀛楼被胡商舞女迷得七荤八素,流连忘返间,连早朝都误了时辰。
寻了借口称病,却偏偏被人清早在丰瀛楼门口撞见,早就闹得满城风雨。
苏瑜此时提起此事,平贵妃登时气的浑身发抖,扬手一拍面前桌子,“苏瑜,你好大的胆子!”
殿堂之上,剑拔弩张,苏瑜一个祸水东引,战火早就脱离了大皇子赵彻是不是来参加宴席,这个时候,有谁还会关心,大皇子去哪了,青贵人去哪了!
有些胆小怕事的,面色惨白,在平贵妃怒拍桌案之际,几欲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