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便嫁给我是不是?太好了!还是我的芷儿对我最好了!”沈凌逸布满笑意的看着她,一双眼眸内,柔情似水。
慕容悻芷静默不语,低垂下眼帘,盖住一切的情绪。
这一幕,看在柳如烟和沈凌君的眼中,心碎的无以复加。
沈凌君的眸底闪着不赞同,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没来得及细想,便看到沈凌逸刚才还温柔的容貌突然变得狰狞狠绝,他阴恻恻的冲着慕容悻芷低吼:“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你一次当么?上次你已经骗了我!这次,我决不会再相信你!”
惨了!慕容悻芷心中一凉,这下,连拖延的办法都用不了了。该怎么办?
脑中的思绪纷杂飞速,却一时之间难以想出合适的计策,心中的恐慌逐渐加深。
“逸……”一声轻唤,打断了每个人的思绪。
柳如烟泪流满面的望着沈凌逸,轻轻的说:“逸,回家吧,你忘了么?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沈凌逸淡淡的瞥她一眼,满眼无情的吼:“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还有,那根本不是我的孩子,不知道哪个男人留下的野种,休想赖在我头上,我不替别人养儿子!”
柳如烟忽然愤懑大怒,纤指一指,指向慕容悻芷,大声哭喊:“那她呢?她的肚子里现在怀的孩子是谁的?不是你的吧?你为何要她都不要我?难道你那就不是替别人养儿子了么?”
沈凌逸闻言,脸都绿了!转眼看向慕容悻芷的腹部,双眸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慕容悻芷和沈凌君心下一惊!恐惧爬满全身。柳如烟此时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下意识的,慕容悻芷双手护住自己的腹部。可是她的这个动作,无疑是火上添油,沈凌逸双眸布满血丝的就要挥掌拍向慕容悻芷的肚子——
“嘭——”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慕容悻芷颤抖着身躯,闭紧双眸。过了一会之后,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这才意识到,自己已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立刻张开眼睛,却惊见一把剑刃横在她的眼前。缓缓转眸,沈凌君正对着她淡淡一笑。而他的胸前,正插着那把利剑!
“不,不要……”美眸中立刻聚满热泪,扑簌扑簌的直往下掉。
刚才在电光火石间,沈凌君趁着沈凌逸恼怒不注意的时候,硬是从他的手中强抢回慕容悻芷,只是,他自己并未做任何的防范。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和孩子有事……”沈凌君淡淡的扬唇,眸中闪着温柔。
“真是好一对有情人啊!”沈凌逸突然抽回手中的利剑,再次刺过来!
这次,更狠,更绝!
沈凌君一旋身,护着慕容悻芷,出掌打掉了沈凌逸手中的剑!
还好之前他退离的及时,剑只刺入一点点,对付只有独臂并且还不习惯用左手的二哥,应是没有问题。
岂知,那剑竟有个中玄机。被沈凌君打落的时候,沈凌逸突然又从中抽出一把短刃,锐气不减的直直刺出去——
不好!是剑中剑!
沈凌君刚要接着,哪知那剑却突然改变方向,直直朝着慕容悻芷刺去!
“唔——”短剑正中慕容悻芷的左胸,涓涓鲜血,倾泻而出。
她淡淡的扬起樱唇,还未到达嘴角,便立刻眩晕过去。
“芷儿!”沈凌君心尖打颤,绞痛至极!巨大的悲伤与恐慌爬满全身。当沈凌逸还要再刺过来时,他毫不犹豫的用尽十成功力,挥出一掌!
“不要!”柳如烟撕裂的喊叫声,下一瞬,她软软的倒地,昏死过去。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全都来给我陪葬吧!”沈凌逸疯狂的大笑出声,笑声震荡在山谷,回音震透了耳膜!悲切凄惨,哀怨断肠。
“芷儿,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再也不要让我尝试那种痛苦的滋味!芷儿,求求你……”沈凌君已经顾不得其他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心中,只有一个倒在血泊中的慕容悻芷。
蓦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突然出现,他看了看周围,低声叹息,“我来晚了。”
沈凌逸疯狂的笑声停止,望着眼前的老者,虽是满头华发,但是那双老眼,却依然澄净锐利,锋芒暗藏。他双眸阴冷的问:“你是谁?也是来给我陪葬的么?”
“歹毒之人,就擒吧!”老者长袖一扬,沈凌逸便再也无法出声,全身僵硬,只留下双眸中的惊愕和狠绝瞪视。
“傻徒弟,让为师看看她的伤如何?”
沈凌君此时才发现身边的老者,他双眸含喜的急道:“师父,你来了!太好了!你快看看芷儿!她怎么样了?我已经把她的几个大穴封住了,可是为何还是血流不止?”
老者检视了一会之后,白眉蹙的死紧,“那边的姑娘的性命也是危在旦夕,我们得要赶紧下山,也许还有救!否则可就是两尸四命了!”
沈凌君闻言,踉跄了下,不由分说,立刻抱起慕容悻芷,飞一般的向山下冲去。
“徒弟,你慢点!还有这个女娃怎么办啊?她的命也危险着呢!”老者在他身后扬声喊叫。看着躺在地上的柳如烟,白眉蹙的死紧,这个男女授受不亲,他一个老人家,可不想在临老的时候,毁了一身清誉。
“师父你带她下来!”沈凌君的声音已经是从几里之外的地方传来。
“哪有人徒弟命令师父的?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师父……”老者口中边碎碎的念叨着,可是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娃。心一横,算了,还是救命要紧!再不救,这娃和孩子可都保不住了!
沈凌君首先想到的人,便是楼翠屏。
所以,他一路抱着慕容悻芷,直接飞奔到翠屏楼。
楼翠屏看到满身是血的两人,一脸的吃惊!不过她并未多说什么,立刻拿出药箱,开始替慕容悻芷诊治。
不一会儿,又有一位老者,抱着另一位女子出现在翠屏楼。
楼翠屏此时已无法再多说话了,立刻又给那名女子医治。
一时间,翠屏楼的后院,下人们忙翻了天,端水,换血水,拿药,煎药。直到掌灯时分,总算才安静了下来。
楼翠屏一走出内室,沈凌君立刻上前问道:“她怎么样?”
“你是说哪个?”楼翠屏看着他一脸紧张不安的样子,心底闪过丝丝阵痛。
“呃,他们俩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我是医者,我不想骗你们。他们俩的情况都很不好,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而孩子,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
“不!不行!大人和孩子,一个都不能少!”沈凌君突然激动的大吼。
楼翠屏心中的痛更甚。望着眼前一脸焦急的男子,原来的温和笑意,淡雅沉着,早已不复存在。
心中一紧,她冷酷且残忍的说道:“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