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满忽然感觉有点儿冷,这爹,有点儿狠啊。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可以放心大胆地搞事情了。
杨震瞥了李丰满一眼,淡声道:“李公子别高兴得太早了,咱家的话还没说完呢。”
“杨总管请继续。”
“莒国公虽然不怎么管,但是唐授衣还有五个哥哥,一个弟弟,他们可不会袖手旁观。其他几位唐公子也就罢了,其中老五唐嘉会,却是个武痴,而且现在正任宫中的左金吾将军。
当初莒国公没能拿尉迟环如何,但是唐嘉会却没有什么避讳,直接敲了尉迟环的闷棍,让尉迟环也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所谓的睚眦必报,说得就是唐家老五。所以,咱家劝你,最好还是忧着点儿,别把人给得罪得太狠了。”
李丰满若有所思,饶有兴致地向杨震问道:“那尉迟环被敲了闷棍之后,唐嘉会如何了?”
唐朝姓尉迟的不多,这个尉迟环竟然敢打莒国公的儿子,多半就是尉迟敬德家的子嗣了,尉迟家的人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
杨震有点儿懵,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八卦?
“李公子,你是真没听明白还是在跟咱家装糊涂?”杨震急道:“不管那唐嘉会之后如何,咱家说的是现在,你让人打了唐授衣,那唐将军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让我猜一猜,”李丰满没有理会杨震的劝告,自语道:“唐嘉会敲了尉迟环闷棍之后,他也指定没落什么好下场,也被人给揍了吧?”
杨震直接闭嘴,这事还真让李丰满给猜着了,唐嘉会事后也挨了揍,同样是一月没有下床的那种,直到两个月以前才堪堪恢复。
这种事情在长安已是常态,小辈们之间的争斗,尤其是这些武将的后人,爱怎么打怎么打,老一辈一概不管不问不插手,只要不出人命不残废,一切都随他们去。
很多人就是这样,打着打着,反倒打出了交情来。
“小辈之间的过家家,反正又出不了人命,怕什么?”李丰满撇撇嘴,继续高声向根福加油:“根福,再大力些!左边的脸比右边的高了一些,不匀称了!”
根福得领,抬起手又冲着唐授衣右边的脸颊狠狠地来了一下。
咦,左边的又显低了,再来一下吧,啪!
杨震在心里为唐授衣默哀。同时也在为李丰满默哀。
别人是小辈之间的过家家,那是因为他们父辈的身份地位相差不大,不可能会有太过份的报复。
但是你李承德有什么?
皇子的身份已被彻底剥夺,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一点儿根基的安平候而已,你以为别人还会跟你讲什么规矩与原则?
信不信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摸到你的床头去问候你?
周围的禁卫越聚越多,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近三十人围拢了过来,将李丰满几人团团围住。
孙武义等十名玄甲兵紧张得一批,唯恐这些人不管不顾一涌而上,到时候乱战起来,他们可不一定还能护住李丰满的周全。
而且这里毕竟是皇宫的门前,在这里与禁卫撕逼,吃亏还有理亏的肯定是他们,这根本就是一场打不赢的战争。
李丰满倒是淡定,他有人质啊。
唐授衣在根福的手里,杨震这个内侍总管也在他的身边,这些禁卫投鼠忌器,乱不起来。
而且,李丰满还从后来支援的禁卫之中看到了一个熟人,有他在,更是稳得一批。
“裴兄,裴校尉!见了老朋友也不出来打声招呼吗?”远远地,李丰满就热情地冲裴裳招手。
裴裳面色一苦,终归还是没能躲过去,心里骂了句MMP,不得不从人群中站出身来,冲着李丰满拱了拱手,“承德兄,又见面了。”
如果可能的话,裴裳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来与李丰相认。
唐授衣还在挨着耳光,他却在这边与李丰满称兄道弟,这让禁卫兄弟们该怎么看他,唐授衣又会如何记恨他?以后他还要不要在这皇宫里混了?
扭头看了一眼根福与唐授衣,裴裳直接出声向李丰满求情道:“承德兄,唐授衣是弟之同僚,不知能否给兄弟一个面子,先将人给放了?”
再打下去的话,这脸可就真的不能看了。
根福的力气裴裳在涪川的时候就深有体会,那绝对是比程怀弼还要牛X的猛人,连着扇了唐授衣十几个耳光唐授衣竟然还活着,足见已是手下留情。
李丰满呵呵一笑,冲根福摆了下手,道:“裴兄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兄弟是本份人,本就无意与唐侍卫交恶。这样吧,只要他肯向我低头认错,今天这件事情就算是了了,裴兄以为如何?”
打了人,还要让别人给你道歉?
裴裳无语地看着李丰满,这种事情是他能做得了主的么?裴家势微,与唐家的莒国公府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他能命令得动唐授衣?
“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是最好不过,只是不知唐侍卫……”裴裳扭头看向唐授衣,却见唐授衣更恶狠狠地瞪着他,心里不由又骂了一句MMP。
真是不识好歹,瞪个毛啊瞪,老子这还不是为了救你?
“呸!”唐授衣冲着裴裳喷了一口血水,高声叫嚣道:“这些人擅闯宫禁,其罪当诛!裴裳,你若敢帮他们说话,老子活劈了你!”
裴裳的面色一沉,突然有一种想要一巴掌扇死这个不识好歹的混蛋的冲动。
早知道刚才就不开口了,让根福直接把这混蛋玩意儿扇死还倒图个清净。
“啧啧,裴兄,看来人家好像并不领你的情啊。如此的话就别怪兄弟不给你面子了。”李丰满摇头轻笑,冲根福道:“根福,继续。”
啪啪!
根福扬起手臂,再次恢复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