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给传的话,刑部尚书斟酌了片刻,还是来了,只带了两个衙差,但他顺带把刑部侍郎也带上了,他觉得刑部侍郎一个能顶两。
这会儿回过神来,站在他身后的就是刑部侍郎。
还一个顶两,坑他时能一个顶十个了!
刑部尚书回头看了一眼,刑部侍郎无辜的想死,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他才把尚书大人撞进屋的啊,这可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刑部尚书看着老国公,“这……是靖安王府家务事,闹到刑部不好吧?”
杀人的案子,要真审起来,老夫人不被砍脑袋,至少至少也是要把牢底坐穿的。
老国公声音冰冷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刑部尚书有点怀疑老国公知不知道自己孙儿杀北云侯世子的事……
刑部尚书不动。
老国公道,“刑部是不接我这案子,还是要我亲自去刑部敲鸣冤鼓再接?!”
能说这话,那是动真格了。
他虽然在门外才听了两耳朵,却也知道老夫人罪恶滔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了。
将这样的人绳之以法,是他的职责。
刑部尚书道,“老国公连供词都准备妥了,刑部只需依法断案即可。”
“来人!”
“把靖安王府老夫人带走!”
衙差上前要抓人,二老爷冷面如刀,“我看谁敢!”
两衙差没把他放在眼里。
别跟他们小衙差横啊,让抓人的可不是他们尚书大人,是您的亲爹好么!
他们尚书大人的官说大很大,可碰到靖老国公,那就太不够瞧了。
当着刑部尚书的面,二老爷也不敢动手,只求老国公网开一面,老国公袖子一甩,背过身去看着王爷的棺椁,眼底含泪。
这真相来的太迟太迟了。
衙差摁着老夫人出去,二老爷跪在地上挪动,抓着老国公的脚求情,求的姜绾两眼直翻,他二老爷可真是孝顺,可他忘了他娘的狠心,王爷连尽孝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因为这事和老国公父子不合了二十多年。
这么聒噪,怎么让老国公和王爷父子关系变好?
刚这样想,身边某男开口了,“刑部尚书把他也一起带走,省的再来一趟。”
刑部尚书嘴角抽抽。
没有靖安王世子这么会体谅人的了。
他看了刑部侍郎一眼,刑部侍郎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好歹也是个侍郎啊,居然让他做押人的活,还押的是个官职比他高的……
王爷遇刺身亡,但靖安王府门前并没有挂白绸缎,门外聚了不少人,都在议论王爷遇刺一事是真是假。
家里死了人,布置灵堂固然重要,可最先要做的还是在大门口挂上白灯笼啊,万一有不长眼的这时候来报喜,那不得被活活气死啊。
说人死了,但这也没挂白绸啊。
难道靖安王还剩最后一口气,流言有误?
就在大家揣测纷纭,又找不到人问,心底八卦之火燃烧,灼的心火烧火燎的时候,刑部尚书出来了,身后还押着老夫人和二老爷。
老夫人一身云锦暗花缎子,低调不失奢华,然而头上的血划过脸,看上去触目惊心。
二老爷脸色铁青,看上去就吓人的很。
看热闹的人懵了——
“那是靖安王府老夫人吧?”有大娘小声询问,怕弄错。
有小厮看了又看,小声回道,“听说大户人家为争家产六亲不认的,不会是他们刺杀了靖安王吧?”
几乎所有人都笃定是老夫人派人刺杀的王爷,骂老夫人不是个好东西。
骂的起兴,有人来了一句,“王爷不也是老夫人的儿子吗?”
“……是,是吗?”
“是啊。”
“那她就是太偏心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老婆娘狠的连自己亲儿子都杀,也难怪老国公会把她交给刑部了,只休妻绝对解不了恨啊。”
就在大家揣测纷纭的时候,老夫人三十多年前杀了自己的嫡姐,然后以照顾王爷之名嫁给老国公做续弦的事一阵风传开。
一个个听的目瞪口呆。
最毒妇人心。
果然说的真是一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