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儿忙过去开门,“你怎么这么毛躁啊,姑爷还睡着呢,都把姑爷吵醒了。”
四儿出府买糕点去了,不在府里,她出府的时候齐墨远在内屋睡觉,一夜没睡,怎么也要睡到被叫起来吃午饭。
金儿提醒她给姑爷赔罪,免得姑爷气头上打她板子,姑娘都护不住她,结果四儿没把这话听进去,走到姜绾跟前,想说话,然而嘴张了只大喘气。
姜绾看着她道,“出了什么大事,怎么累成这样?”
能不累么,她一路从街上小跑回来的啊。
实在是这事大破天了。
四儿喘了好几口大气,才道,“二少爷杀人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浪花直接把姜绾拍晕乎了。
齐墨铭杀人?
这怎么可能呢?
杀人这么大的事,能叫四儿一个小丫鬟知道?
“不得胡说,”姜绾道。
柏景轩虽然是她和齐墨远的,但不代表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值得信任,连她的陪嫁大丫鬟都能受人激将要害金儿,何况这些人了。
四儿点头如小鸡啄米,“这么大的事,奴婢哪敢不弄清楚就胡乱说的,二少爷是当街杀的人,是奴婢亲眼所见,半条街的人都看见了,就在鸿宴楼前,前几日姑爷当街吐血晕倒的地方。”
靖安王府两位少爷在同一个地方栽跟斗,街上的人都说那块地邪门,专克靖安王府呢。
齐墨远从椅子上起来,走了过来,姜绾也觉得四儿不至于这么拎不清,齐墨铭杀人这可不是小事,她道,“杀的是什么人?”
四儿摇头。
这她就不知道了。
“是个面生的少爷,年纪和姑爷差不多,但身上穿的是云锦,想来身份应该不差,”四儿道。
毕竟云锦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至少也是四品官家少爷了。
四儿继续道来:
她上街买糕点,去的时候走的很快,就是为了腾出时间在街上小逛一会儿,正逛的起劲,就听人说鸿宴楼有人打架,她还以为是表少爷,就赶紧过去了。
挤开人群就看到二少爷和一面生男子打的起劲。
这几日,齐墨铭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似的,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本来世子之位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谁想安阳县主出事,今儿早朝护国公提了一句立他为世子,都没什么大臣站出来附和。
昨儿约好请客吃饭,他人到了鸿宴楼,结果一个个都派小厮来说府里有事来不了,改日再请他吃饭。
齐墨铭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这是怕他夺不了世子之位了,和他走的太近,惹的齐墨远不高兴,避开着点呢!
连他们这些不上朝的人都顾虑这么多,那些朝堂大臣,个个跟人精似的,还能不见风倒?
齐墨铭心情不快,下楼的时候心不在焉,不小心撞倒了那男子。
齐墨铭是靖安王府二少爷,平常大家见了都避开他的,谁想到遇到的和他一样,都等着你让我,结果撞上了。
齐墨铭心情不好,迈步就要走,可被撞的男子却没打算就这样算了,撞了他最起码一句道歉要有吧,虽然这不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事!
男子拦下齐墨铭,齐墨铭道歉了,毕竟是他撞了人,可男子不依不饶。
齐墨铭心情正差,男子撞他枪头上自然没好果子吃,世子之位就算现在不是他的,迟早也是,现在就一个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真当他是泥捏的呢!
这不,一言不合,两人打起来了。
男子武功不差,但比不上齐墨铭,打不过齐墨铭,男子掏出了腰间软剑,几十招过后,被齐墨铭一脚踹飞,撞倒了鸿宴楼大门边的石墩子上,脑袋磕到了。
说到这里,金儿道,“当时庞大少爷就在鸿宴楼上,听到动静下来,男子已经撞晕了,他过去一看,当时脸色就差了,让人把二少爷拦下了,还让人请大夫。”
“奴婢走的时候,大夫还没来,但巡城官来了,巡城官说那男子已经没气了。”
姜绾和齐墨远互看一眼。
巡城官说没气,那应该是真没气了。
但奇怪的是——
庞大少爷不是会多管闲事之人,齐墨铭要走,他为何不让?
莫非他和那男子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