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少爷强忍着没晕过去,他没有责怪檀越之意,在偏院住了这么久,檀越的性子他了解,可以说是拿他当亲兄弟对待了,在偏院,他甚至比在傅家住的还要舒畅。
但……后背是真疼啊,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叫他恨不得拿刀把后背上的肉给剜去。
他趴在小榻上,疼的牙关都咬松动了。
知道毒是自己调制的,姜绾都不用给傅景元把脉,只道,“解药也在观景楼,取来服下就无碍了。”
姜绾刚说完,那边铁风的声音传来,“解药拿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他和铁鹰迈步走进来,一人手里拎了两大药箱子。
傅景元伤的太惨,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间,多吃不少苦,齐墨远在帮檀越将功补过。
药箱子放下,姜绾翻找了会儿,就拿出一小药瓶,扔给了檀越。
檀越赶紧接过,喂给傅景元服下,不多会儿,红肿就消退了几分,虽然看上去还触目惊心,但傅景元的气息明显稳了不少。
姜绾又拿了另外一瓶药膏出来,要给傅景元包扎伤口。
看着姜绾靠近,傅景元耳根不期然红了起来,眼神躲闪,有些不知所措。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这么慌乱过,不就是上个药吗?靖安王世子妃是身份尊贵,但她给柳兄上药过多回,为什么给他上药就感觉浑身不大对劲?
正走神,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来,“还是我给景元上药吧。”
傅景修抢了姜绾给傅景元上药的活。
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傅景元的身份的,他才是真的顺阳王,虽然恢复身份遥遥无期,但他既然知道就不能当作不知道啊,靖安王世子妃可是给景元兄做了十几年的未婚妻,身份一旦揭开,尴尬在所难免。
上药又难免肌肤相亲,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当作不知道啊,别的伤他们帮不上忙就算了,上药而已,习武之人,除非断手断脚,哪有不会抹药膏的?
傅二少爷肯代劳,姜绾自然乐得清闲,傅大少爷也松了口气,只是松气之余,心底似乎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种感觉也很陌生,陌生的他想刨根揪底,他正走神,傅景修挑了些药膏抹上他后背,几乎是瞬间,他倒抽了一口气。
檀越忙道,“你轻点儿。”
傅景修无辜道,“我已经很轻了。”
“还是我来吧……。”
姜绾话音未落,那边一小厮跑进来,跑的太急,被门槛绊了一脚,直接摔了进来,摔的四仰八叉的,嘴里艰难道,“世……世子妃……。”
见小厮摔在地上,姜绾心底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来,小厮被扶起来,大口喘气道,“世子妃,不好了,金玉阁状告您抹黑金玉阁,败坏金玉阁的名声,要您当众给金玉阁赔不是……。”
姜绾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刚刚栎阳侯世子说傅景元受伤经过,她就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当时没多想,这会儿全反应过来了,傅景元受伤根本就不是意外那么简单,傅景元武功不错,反应迅捷,不是事先筹谋,怎么可能这么精准的伤到他?
还有安阳县主,她先前去探望就觉得安阳县主看她的眼神带了一丝幸灾乐祸,昨儿她硬碰硬要把金簪一案捅到大理寺,安阳县主已经心虚到六神无主了,结果一晚上过去,非但没怂还更强硬了,原来是有了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