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县主气的眼泪直往外涌,等宁嬷嬷见完王妃进屋的时候,安阳县主将丫鬟端上来的药摔在地上,哭道,“还吃什么药?!没人关心我的死活,我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说着,掩面哭了起来。
宁嬷嬷看着地上的碎碗片,道,“县主何必如此,你这样,太皇太后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心疼。”
安阳县主抬起头,眼泪挂在睫毛上,道,“太皇太后明知道世子妃欺负我,还赏赐她!她哪里心疼我了?!”
指责声之大,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听得见。
宁嬷嬷脸色微沉,太皇太后真是把安阳县主给宠坏了,她道,“太皇太后希望县主和世子妃能和睦相处。”
安阳县主心头一凉。
丫鬟脱口道,“不是县主不愿意和世子妃和睦相处,是世子妃不好相处……。”
丫鬟话还没有说完,宁嬷嬷一记寒眸扫过去,“就是有你们这些碎嘴的丫鬟,才教坏县主,靖安王世子妃若是不好相处,王妃怎么会对她满意,一而再的在太皇太后面前夸她,清兰郡主一口一个大嫂叫的亲昵?!”
宁嬷嬷在宫里积威已久,她训斥一个丫鬟,丫鬟吓的扑通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宁嬷嬷眸光从丫鬟身上收回,望着安阳县主道,“太皇太后一样疼您和王妃,县主是聪明人,该明白太皇太后的一片苦心。”
不是太皇太后不管她,不替她做主。
人在屋檐下,饶是太皇太后身份之尊,也管不了多少人家的家务事。
王妃就是前车之鉴。
言尽于此,宁嬷嬷福身离开。
她前脚走,后脚丫鬟就站了起来,委委屈屈的看着安阳县主,“县主,老夫人是怕铁大夫不给她治手腕,才委屈您的,太皇太后她……。”
丫鬟是不敢冒犯太皇太后。
她觉得太皇太后和老夫人一样怕死。
安阳县主靠着大迎枕,手紧紧的揪着被子,修剪齐整的指甲揪的百子被都破了洞。
半晌之后,她咬着牙道,“把药端来!”
不是要她和世子妃和睦相处吗?
她和她和睦相处便是!
两天后,安阳县主病愈,由丫鬟扶着到天香院给王妃请安。
见她脸色还苍白,王妃心疼道,“身子还没好全,怎么还来我这儿了?”
安阳县主垂头认错,“这几日让母妃担心了,我抄一夜家规是想尽快背熟家规,不会再犯,只是我这身子不争气,闹出这么多事来,还让我娘误会我在靖安王府受了委屈,惊动了太皇太后,是安阳不好,还请母妃责罚。”
姜绾进屋的时候,正好听到安阳县主认错,她听得有点懵。
难道她来的时候没注意,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王妃也有些吃惊,不过想到宁嬷嬷来过府里,应该是宁嬷嬷劝动了她,这是好事,王妃一脸欣慰。
安阳县主不止和王妃赔不是,还朝姜绾福身,“去慈心庵祈福是安阳不对,大嫂别和安阳一般见识,安阳以后一定谨记家规,与大嫂和睦相处。”
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好的姜绾心底隐隐不安。
安阳县主可不是会服软的性子啊,别是给她憋什么大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