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一见裴霖就骂:“把你个混账东西,居然还学会打老婆了?你后院里莺莺燕燕朕管不得你,你居然敢对嫡妻动手,出息了是吧?啊?”
裴霖一愣,心里恨恨,竟是没想到安氏真的敢告状。
安氏和她父亲母亲跪着,哭成一团。
也是孤山候机灵,跪着往前走了几步:“陛下啊,臣求陛下了,小女顽劣,实在是无才无德,不配为皇孙妃,求陛下允许,与皇孙和离。且……小女去岁受了那一遭,已然是不能怀孕了……这也不能替皇室延绵子嗣了,实在是有罪啊!”
这就有点严重了。
建文帝刚才听孤山候的意思,是说因为皇孙的宠妾们,所以皇孙踢了皇孙妃一脚,导致她小产继而永不能怀孕……
那么……这事说到底是皇室理亏了。
早就说过,建文帝这个人,其实是个爱讲道理的人。
只是形势一般比他强,逼着他不能讲道理。但是他见缝插针,还是愿意什么事都要个公允。
就好比如今仍旧继续的端午龙舟赛,他还是要求公平。
所以,这明着是皇室的人有错,且还错的这么龌龊,他就没法因为皇室威严和面子,昧着良心不管不顾。
这也是宁芝叫孤山候来找陛下的缘故。
“是朕对不住你们。”建文帝心里想,他虽然不大管朝政了。可是也不能叫臣子们觉得皇室凉薄啊!
虽然皇室如今也就这么几个人了。
叫他看,那是三个也不足。
也就是裴霖加上福王一家子,勉强算一个吧。
不为旁的,他得为他的珩儿考虑啊!
“皇祖父,是孙儿一时失手,孙儿知错了,求皇祖父原谅孙儿。岳父大人,求岳父大人原谅,小婿以后绝不敢对如意动粗。”裴霖眼见形势不好,果断低头。
“皇孙殿下一声岳父,臣不敢当。去岁是一时失手,那也罢了。便是因此,我女儿不再能生育,我也认了。可就今日宴会之前,我女儿还被绑着……她是……她是你明媒正娶进门的皇孙妃啊!就算是我孤山候府不成器。是不成器,全靠陛下记得我们,全靠陛下接济我们过日子啊。”
说着,孤山候就呜呜哭,一边哭一边说陛下好。
“可她怎么也是进了皇室的皇孙妃,是上了皇室家谱的人啊。你这么绑着她,身上全是鞭痕,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这也是一时失手么?陛下啊!您是不知道啊,这孩子苦啊,身上青紫一片,那是一层叠着一层的伤势啊,陛下啊……老臣替您难过啊,您是多宽容多好的陛下啊。太子殿下在世的时候,臣日子过不下去了,太子殿下也是叫人接济臣。宸王殿下更是好人啊,怎么就……怎么就……到了皇孙这里就不一样了呢?陛下啊……臣真是难过啊……”
孤山候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打人最疼。
这一说,建文帝必然是要想的。
是啊,他本身就对裴霖防备,可不就是么。整个裴家都是善心的,唯独到了裴霖这里,就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来了。
堂堂的嫡皇孙妃,居然就被这么……
何况,这么下三滥,这是皇孙该有的手段?
别说是旁人,整个皇孙府邸,谁敢对主母下这种手?
所以说,想要推出去叫人顶锅都不行。
“皇祖父,孙儿只是喝多了……孙儿以后绝不敢了……”裴霖头顶都出汗了。
他一贯觉得这是小事,房中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