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自成的本意,是想把满清赶出山海关,再带兵跟赵瀚一决雌雄!
……
北京。
八旗军还没完全撤出山西,豪格就一路快马赶回去了,闹着要重开满洲八旗贵族大会。
鳌拜、索尼、谭泰等人,全副武装跟着豪格,害怕多尔衮下手暗算。
布木布泰,也就是大玉儿,历史上的孝庄皇后,现在的称号是圣母皇太后。她带着年幼的顺治皇帝,坐在会议室的主位,各旗贵族按照爵位依次落座。
刚林率先开口问豪格:“肃亲王不顾军令,擅自带兵返京,导致山西、陕西尽失。本已有大罪,为何还要串联召开大会?”
豪格都懒得理会刚林,而是看向另一边:“这个小辈说话,是阿达礼的意思,还是大贝勒的意思?”
大贝勒就是代善,正红旗旗主,其子则是镶红旗旗主,等于一家子掌控着两旗势力。
阿达礼是代善之孙,刚林原本是阿达礼的部将。
在满清科举考中举人,刚林做了议政大臣,转为正黄旗之后,又彻底投靠多尔衮。
代善似乎昏昏欲睡的样子,睁开昏花老眼:“这个小辈,隶属正黄旗,不是我两红旗的人。”
刚林自从投靠多尔衮,就把豪格得罪惨了,绝对不能让豪格翻盘,他质问道:“肃亲王是否承认自己有罪?”
豪格根本不正面回答,而是呵斥道:“我有罪?就算我有罪,也轮不到你说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二等甲喇章京,允许你旁听已算抬举,你还敢真的开口议事!”
豪格又指着多尔衮:“我丢掉山西、陕西又如何?我麾下八旗士卒未损分毫,反倒是你,在山东、河南连番大败。这里是汉人的土地,丢掉一两个省,只要还有八旗劲卒,随时可以再打回来。若是八旗劲卒死光了,占再多地盘有什么用?”
此言一出,满清贵族纷纷点头,认为豪格说得很有道理。
满清靠实力说话,如果多尔衮实力未损,那么犯再大的错误也无所谓。但是,在山东死掉的多铎、阿济格,都是多尔衮的同胞兄弟,他们这一系可谓损失惨重。
面对气势汹汹的豪格,多尔衮主动退让:“山东、河南大败,是我指挥错误。我也没想到北京大疫,强行把旗丁都迁来,造成辽东空虚被敌所乘。我决定卸任摄政王,推荐豪格担任此职,豪格被夺的牛录也该还给他。”
豪格听到这话,反而瞬间愣住。
这次夺权也太顺利了吧,多尔衮竟然直接认输了?
“咳咳!”
代善猛然咳嗽两声,说道:“摄政王虽然有错,但多铎战败,是多铎轻敌冒进导致的。阿济格战败,是因为全军染了瘟疫,阿济格自己也害病死了。商丘大败,是佟养甲无能,若能再坚守一两天,摄政王就能将敌军主力歼灭。而且,商丘虽然大败,但满洲八旗未有损失,只是死了几千汉军八旗而已。”
豪格猛然变色,代善的发言,代表两红旗的意见。
怎么多尔衮认输了,代善反而帮着多尔衮说话?
布木布泰也抱着小皇帝发言:“礼亲王说得有道理。”
豪格只感觉背心发凉,两黄旗、两红旗竟然全部支持多尔衮!
原因很简单,多尔衮此前确实嚣张跋扈,但这次已经损失惨重。让他继续当摄政王,皇太后正好可以放心,代善也不会再感到有威胁。
若是将多尔衮治罪,由实力未损的豪格接任摄政王,皇太后和代善都将如芒在背。
当然,豪格也得安抚。
一番讨论之后,决定将上次剥夺的牛录,全部归还给豪格。
布木布泰说:“就不要问谁的罪了,今天要商议的,是北京满城瘟疫,究竟该不该迁回辽东。”
代善说道:“北京无险可守,一旦南方兵粮充足,必然有十多万大军直逼北京城外。再加上今年京畿大旱,粮食也收不上来几粒,又有瘟疫肆虐,我认为应该舍弃北京,退回山海关以东。”
“我赞成!”
“我也赞成!”
一群八旗贵族纷纷附和,他们都被瘟疫搞怕了。
而且南方的大同军,明显不是什么软柿子。既然无法攻下南方,那干嘛还要困居北京?退守辽东才是硬道理!
惊险保住摄政王地位的多尔衮,无法阻止这个决议。
当李自成的使者抵达北京时,发现满清正在打铺盖卷滚回辽东老家。
那么遍地瘟疫,今年又大旱的北直隶,到底该不该出兵占领?
李自成有些拿不准,赵瀚也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