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不相信古代的孕产水平!
赵瀚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倒是知道一种助产钳,可惜不晓得长啥模样。而且就算他能发明出来,也不敢在老婆生孩子时用,因为一旦操作不当,很可能对婴儿造成脑损伤,甚至导致婴儿痴呆,一些国家已经禁用了。
当天,赵瀚在家简直坐立不安,生怕费如兰磕着碰着。
最后他干脆躲进书房,开始写一些医学常识。太专业的他不知道,只晓得接生时要保持清洁,什么东西都要用开水煮过,坐月子的时候必须保证室内通风。
回家第二天,赵瀚还是没去上班,只让人把必须处理的公务,文件都抱到内院的书房来。
很多东西需要他签字盖章,其实总兵府各司官员已经处理好了。小事他可以不用管,某些大事必须补上印章,赵瀚给自己刻了一枚“江西总兵”大印。
七夕,赏月,观星。
费如兰坐在旁边,手里轻摇团扇,看着牛郎织女星说:“他们一年见一次,不知何时能长相厮守。”
赵瀚躺在竹椅上,笑着说:“夫人可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是有这种说法。”费如兰点头道。
赵瀚指着星空:“那牛郎织女,岂不是天天都能相会?”
不止费如兰,就连旁边的惜月,都被逗得捂嘴偷笑,觉得赵瀚这说法太有趣了。
可牛郎织女天天见面,似乎也就没那么浪漫。
“啪!”
费如兰一巴掌拍死蚊子。
赵瀚连忙说:“院子里蚊虫多,先回房睡觉吧。”
费如兰刚想站起,赵瀚和惜月已经左右扶住,费如兰好笑道:“真没那么要紧,你们这样,我都不知该怎么走路了。”
回到卧室,惜月用扇子扑打一阵,确定蚊帐里没有蚊子,才扶着费如兰上床休息。
夫妻俩靠在一起,待惜月走后,费如兰突然说:“夫君,你去惜月房里吧。”
“睡觉了。”赵瀚只当没听明白。
费如兰又说:“我身子不方便,夫君若是想了,晚上可去惜月那边。”
赵瀚只得把这件事说清楚:“我已经想过了,要是做皇帝,肯定要有妃子,那是必须的,否则容易朝堂不稳。但是,我得立个规矩,皇帝不能三宫六院。最多有一个皇后,两个妃子,保证皇室血脉延续即可。在我做皇帝之前,我绝对不能纳妾,不然岂非带头坏了规矩?”
费如兰也开始正经讨论此事:“若一个皇后,两个妃子,生的都是女儿呢?就算是儿子,夭折了怎办?”
赵瀚顿时无言以对,他忘了古代的孕产水平,也忘了奇高的儿童夭折率。
一后二妃,还真的无法保证皇子健康成年。
赵瀚是肯定要做皇帝的,一方面是出于私心,一方面则是出于公心。
若他搞什么过于离谱的政治制度,别说真正施行,消息传出去就会大乱。中国的情况太复杂了,欧美任何政体,都无法照搬套用过来。
更何况,欧美政体真那么完美?
赵瀚仔细想了想:“一个皇后,五个妃子,应该没问题吧。”
“谁知道呢?”费如兰说。
“那就这么决定了,一个皇后,五个妃子,不准再有更多,也不准再有什么嫔之类!”赵瀚当即做出决定。
至于太监,这玩意该不该有?
恐怕赵瀚说要取消太监,下面的文臣武将会炸锅。文官痛恨太监,只是痛恨太监掌权,哪天真的要取消,他们会千方百计保住太监。
表面原因,是确保皇室血脉的纯净,避免后宫出现什么老王老李老张。
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同样是维持朝堂稳定。
万一哪天蹦出心怀叵测之徒,指责太子不是皇帝亲生的,或者干脆质疑皇帝有问题,以此为借口发动政变或叛乱怎办?
皇帝的家事,已经不是家事,而是一国之大事。
稍微出现差错,就有可能生灵涂炭,打仗杀得血流成河!
赵瀚继续思考,决定减少太监数量,只在内宫之中使用。便在皇城之内,只要不是身处内宫,都可以使用正常男子干活。
宫女的数量也得消减,宫女干活到一定年限,可以放归民间允其结婚,也可保留少数不愿出宫的老嬷嬷。
左思右想,赵瀚越想越烦躁,干脆蒙头大睡等以后处理。
足足在家休息三天,赵瀚终于正式去上班。
他见的第一个人,不是那些反贼使者,而是专门搞理论研究的王调鼎。
“听说,你又写出了什么文章?”赵瀚问道。
王调鼎奉上几页稿纸:“并未宣之于众,也不知是否该宣之于众。”
赵瀚接过来一看,皱眉道:“传国易姓说?”
“出自儒家公羊派的传国易姓说,但又有所改动。天命靡常,惟德是辅,”王调鼎害怕赵瀚听不明白,详细解释说,“这两句,出自《诗经》和《尚书》,并非离经叛道,而是正经的儒家言论。天命无常,不能永固。天子应天命而生,其德在推行仁政、抚育万民。而今之大明天子,上不能行仁政,下不能抚万民。此谓失德,既失天命。若有德者登高疾呼,行仁政,抚万民,则得其德,则天命所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