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症很罕见,并不是没有,发生在太子妃身上的确是偶然也是必然。正因为这香气,太子妃不惜淋雨取得药引,为太子治病。”国师说道。
陈御医出列,说道:“皇上,微臣可作证,确有此事。太子妃娘娘聪慧过人,医术精湛,微臣恳请皇上从轻发落。”
国师说道:“金鎏国有此等奇女子实乃国之大福。请国主听老朽之言,对娘娘从轻发落。”
“可朕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此事尚未载入记事典籍,一切还来得及,若下错决定就真的无可挽回了,请国主三思斟酌!”国师说道。
“可太子妃犯错是事实,要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国师回道:“国主,凡事都有两面,就看世人如何看待了。娘娘会易容之术,正说明她的聪慧异于常人,才能瞒住毫不知情的人。若此次不是娘娘亲自将身上的秘密揭开,可能所有人仍将被蒙在骨里。既然娘娘已经决定将事情公然于天下,那她就已经预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如此大义凛然的女子老朽实在佩服。她的勇气更令人钦佩,值得赞赏。而她对太子又有救命之恩,功过可以相抵矣。实在要罚,不如以发代首,小惩大诫吧。”
“以发代首?”金天翔思虑了一会儿,说道:“前朝倒是有过先例。太子妃听着,念在有国师求情,朕就赦免你的死罪,以发代首,以示惩戒,即刻执行,再关入大牢十日,任何人不得探视,暂时削去太子妃之封号,望日后谨言慎行,不负众望。”
“谢皇上恩德!”倾城谢过。
因为有国师的求情,群臣就是有疑义也不敢再提,最郁闷的当属钱必湛,他恨不得拿把剑杀了太子妃娘娘。
金御麒望着倾城的满头秀发,说道:“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
“人之发肤授之父母,太子妃以发代首接受惩罚,请父皇恩准让儿臣亲自执行。”金御麒说明原委。
金天翔不假思索,说道:“准了!”
“谢父皇。”金御麒的青龙剑就在身边,他抚摸着倾城的长发,那如云黑亮的秀发在他手里宛如黑色锦缎,他轻声对倾城说道:“嫣儿,你可要忍住。”
“嗯,动手吧。”倾城强忍着眼泪,低头说道。比起重罚,割去头发根本算不得什么,日后会长好的。
金御麒剑起发落,散乱的秀发都握在了他的手里,他紧紧赚着。
倾城将参差不齐的齐肩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在众人看来,太子妃依然美艳不可方物。
然后,倾城被人带了下去,接下来的十日,她都将在暗无天日的天牢度过。
金御麒目送她离去,尽管心疼,却对两人的日后充满期待。
很快,京城各处贴满了处罚太子妃的告示。百姓对于皇帝的做法给予一致好评,认为当今圣上是仁德治天下的好皇帝。
慕容府虽然遭受一场巨大的惊吓,好在对太子妃的处罚合情合理,担惊受怕的日子已结束。而太子对太子妃情深意重的口碑在府内口口相传,府内上下百余口人总算是扬眉吐气。
最开心的当数身在添福殿的清风明月。如今,秘密揭开,慕容府安然无恙,小姐即使遭受惩罚,也只不过是在牢中关上一旬,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
而最寂寞无奈的当然是金御麒,妻子困在牢中,身为夫君却无力施救,任其忍受暗无天日的煎熬,还有绵绵不断的相思之苦。
天牢黑漆漆的牢房内阴暗潮湿,到处都是不明飞虫在飞来飞去。倾城坐在草席子上,盘腿静思。鼻息间总能闻到血腥味与霉变味,可她的心里是平和的,除了分外思念夫君外,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都是悠然自得的,伙食再差、光线再暗,都抵挡不住她越来越开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