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注意到偏殿内搁置着一把已上灰的筝,虽然旧,应该还可以弹奏。于是,问道:“御麒,你会吹奏乐器吗?”
“你算问对人了。”金御麒说道:“你等着,我让无恨送过来。”他用千里传音术告知了无恨。
倾城在殿内用软布细细擦拭筝,她想用弹奏乐器之法来转移疼痛,此法她已试了很多次,每次都奏效:“殿内有把筝,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金御麒说道:“筝?哦,也许是哪位与你有过相同遭遇的娘娘留下的。”他猜着。
“应该是吧,这上面还有精美的雕花呢。”倾城抚摸着筝。
“若你喜欢,下次我在你的乐器上雕花,如何?”
倾城笑了,心中温暖:“好啊,我喜欢牡丹花。”
“好,我记住了。”
不一会儿,无恨就来了,取来了殿下专用的箫。
“这支箫是我用金线竹做的,音色浑厚,自成一派。”金御麒有些得意得说道:“不比宫里的乐师做得差哦。”他将箫握在手中:“你弹奏什么曲子,我们合奏。”
头痛症说来就来,倾城已经感觉到头部开始隐隐作痛,她立即坐到蒲团上,腿上支着筝,试着拨弄了一下琴弦,声音悦耳悠扬,看来,这是一把好琴,无奈束之高阁已久。
金御麒在外听了,说道:“那个钱雅梅说你的琴技一般,若弹不好,无须勉强,夫君我不会笑话你的。”
倾城虽然头痛,却露齿一笑,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呢,御麒,你听好了。”一曲《小桥流水》瞬间迸发出绝妙之音。
金御麒听了,叹为观止。看来,那个钱雅梅是恶意中伤倾城了。
她的琴技不同凡响,乐声如流水缓缓淌过一般从容,时缓时急,或松或紧,韵致悠远,不拘一格。他不禁陶醉其中。
倾城的头痛越来越明显,可她硬是一声不吭,将所有意念都放在了双手上,集中精神弹奏着,不想让御麒听出端倪。
金御麒合着筝声,箫声飞扬。一扬一抑,一高一低,配合得天衣无缝,绝美于耳。
忽然,倾城的筝声有变,从《小桥流水》跳跃到了《大漠飞雁》。雄伟宽阔的乐声将金御麒引入奇异的画面。他仿佛看到了成片的大漠风光,还有那一群群结伴高鸣的大雁。随着琴声,他的箫声也突然改变,悠远浑厚,动人心弦。
殿内的倾城已是冷汗直冒,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随着乐曲的不断高亢,她的疼痛迎来又一个高峰。
“啊!痛。”倾城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琴声乍停。
一听她的喊声,金御麒本能得站了起来,扑到窗棂上,向内探看:“嫣儿,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我没事。”倾城想说谎,可是头痛越来越强烈,她根本无能为力:“啊,痛,我的头好痛!”
金御麒不假思索得大力捏住锁头,内力爆发,顷刻间就打开了门,冲入殿内,只见倾城倒在地上,表情痛苦。他赶紧将她搂入怀中:“嫣儿,你这是怎么了?”他心痛极了,摸她的脸颊,都是冷汗。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会好起来的。”倾城强忍着疼痛说道。
“你这样,我如何不担心。”金御麒将她搂得更紧:“我抱你去见御医。”
“不用麻烦,我这头痛症是天生的,药石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