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一走,她满心感谢那个白大褂男医生便拨通了一串号码,说道:“大家不用找了,也不用再调监控,人现在就在九楼,你们快派人来抓吧!”
说完之后,医生挂掉电话,淡定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继续翻着他手中的病例。
安若溪浑然不知自己的行踪已经彻底暴露了,还满怀着希望到处寻找着合适的藏身之地。
这层楼很大,也很干净,明亮而又温暖,只是大概是因为入住的都是癌症病患者,所以总是莫名散发着一种绝望的气息。
安若溪在走廊上走着,偶尔会在一些敞开的病房前站着看一两秒钟,看着这些痛苦的癌症病患者,她会联想到自己的父亲,想到父亲也是这样痛苦的模样,眼眶便禁不住发红。
爹地,爹地,你到底在哪里,你是好还是不好,若溪真的好担心你,也真的好想你啊!
若溪眼眶湿润,心里更是难过,乏闷而沉重,像是压了千斤大石一般,喘不过气来。
老天爷,能不能让我见我爹地一面,能不能让我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满足我......
若溪绝望的在心里祈祷道,一个人若是太无助了,便只能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自己的信仰身上。
“若……若溪?”
就在安若溪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时,她的身后响起一阵微弱的呼喊声,轻飘飘的没什么中气,叫着她的名字。
很熟悉的声音,足足伴随了自己二十多年,也是自己梦寐以求想要听到的声音。
那一刻,安若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猛然的转过身去,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身后的人,表情呆呆的,震惊得无法合上嘴巴。
“……”
眼前的男人,由一个年轻护士搀扶着,佝偻瘦弱,同样定定的看着自己。
安若溪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她觉得这一切应该不是真实的,是个幻境。
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一直满心挂牵的爹地吗?
“若溪,真的是你,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同样震惊的,岂止是安若溪,安父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尽管他已经是食道癌晚期患者,身体很虚弱,连出气吸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体型更是只能用皮包骨来形容,说话更是没什么力度。
可是,当他看到安若溪那一刻,他混沌无神的眼眸,突然变得异常明亮,整个人好像被注入了什么激素一般,精神烁烁。
“爹地,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还好吗,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有没有做手术,癌细胞没有再扩散了吧,你……”
安若溪思想处在极度震惊的状态,无法正常思考,话语更是混乱无比。
她不知道该跟自己心心念念的父亲说些甚么,因为她根本就不敢确定眼前的父亲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梦就醒了,她最亲最亲的
父亲,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又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若溪,我的乖女儿,没想到真的是你,我……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乖女儿,爹地想你啊,爹地真的好想你,好担心你,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
安父瞬间流下了心酸的眼泪,他艰难的靠近安若溪,颤抖的握上女儿那双他熟悉的小手,只能用老泪纵横来形容。
这些日子,安父一直处在各种奔波于折腾当中,一会儿被梁飞凤转移到一个医院,一会儿又被一群陌生人带到这里,前两天才刚刚做了化疗手术,身体相当的虚弱无力,所以他完全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若溪很久很久没来看他了,他一直都牵挂着若溪,害怕若溪遇到什么危险了,病情也是因此而一天天加重的。
“乖女儿,告诉爹地,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告诉爹地,爹地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你别看爹地现在生病了,爹地可有力气呢,不会让你受委屈,更不会让你白白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