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飞哥愣住了。

让他拿鱼哥的钱，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呢。

“其实事情很简单。我问你，你手底下，不对，是你的公司，一共有多少人？”

大飞哥骄傲道：“连我在内，有十四个人。在我们西水街，能排得上前十号了。”

“西水街？”

慕青鱼初来乍到，对香都还不是很熟悉，但澹台霜月却清楚。西水街在香都西城边缘，是香都相对比较落后的地区之一，大小街道交错，鱼龙混杂，西水街是其中之一，因为集中了不少山寨店铺，据说还是香都低端红灯区集中地之一，因此有点名头。

她顿时秀眉轻锁，心下有点犯嘀咕：“小鱼怎么会认识西水街的人？而且，西水街那地方有什么……广告公司么？”

“才十四个人？”

慕青鱼皱眉道：“那有没有能给你面子，帮忙办点小事的同……唔，同行？”

大飞哥顿时神采飞扬起来，很是得意道：“鱼哥，不是我跟您老人家吹牛，在西水街，我龙大飞人缘最好，不管是砍……看不看我的面子，总之只要我一句话，至少三五十人没问题。”

“三五十？还是太少，越多越好。”慕青鱼摆着手，不满意道。

“我会给你一份传单，你去找个印刷厂印上百十万，不对，先来个五百万张，然后让你的人去香都的大街小巷，只要有人的地方，从街角公厕到摩天大楼，全部都给我贴上，见人就发！我们的目标是，让香都市民人手一份我们的传单！每个人走出家门的第一眼，就是看到我们大力推广的产品！”

大飞哥完全傻眼：“五百万……”

澹台霜月也疑虑道：“小鱼，这么做虽然成本不算高，但是真的有作用么？”现在的印刷业，量越大平均成本越低。印刷几百万张传单，而且慕青鱼需要的是最烂最烂的那种传单，一张不过几分钱，对澹台霜月而言只是小事。

“有没有用，只有做了才知道！”慕青鱼挥着手，气势汹汹，双眼紧盯着大飞哥，“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如果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一切是哥让你做的，你自己明白后果！”

“明，明白！”大飞哥猛点头。

慕青鱼想了想，说道：“数量稍微有点多。”大飞哥和二毛听得浑身一抖，五百万张，这他妈也能叫“稍微有点多”？

“所以，你得多找点人，找一百个人，每人五万张，也就是三五天的功夫。你看给你多少钱比较合适呢？每人每天……”

他顿了一下。

大飞哥觉得，既然鱼哥执意要给钱，而自己还得另外找其他团伙的流氓帮忙，这可是要给钱的，但自己应该发扬一下精神，于是伸出一根手指头，正要开口，就听鱼哥一拍手道：“虽然有点多，但是也可以，每人每天一百块！我给你七天时间，每天一百个人，这样就是七万块。”

他转头向澹台霜月：“董事长，是不是有点多？”他又转向大飞哥，恶狠狠道：“优惠点，打个八折如何？”

澹台霜月却摆手道：“一天一百块太少了吧？天气这么热，上街贴发传单很辛苦的。每人每天两百块吧。”

“呃……好。”慕青鱼脸色古怪，答应下来。

大飞哥一脸僵硬，欲言又止。

澹台霜月点头道：“那小鱼你就去办吧。印刷费和龙老板他们的工钱，你处理一下就好。”

“行，那我这就带他们去办。”

“好。”

慕青鱼带着大飞哥二人出了办公室。

大飞哥弱弱道：“鱼哥，两百块太多了呢。”

慕青鱼问道：“你本来准备要多少？”

“一人一天十块钱，吃个盒饭就行。”大飞哥诚实厚道。

慕青鱼一脸不悦，教训道：“一天十块太少了，怎么能这么对待下属和朋友？听哥的，按二十发。”

大飞哥和二毛一脸崇敬：“鱼哥真是好大哥啊，我们飞鱼会前途无量！”

鱼哥淡淡道：“走，先去财务那里，把十四万的工钱拿到。”

“十……十四万？”

“没错，董事长说了，一人一天二百嘛。”鱼哥一脸“蠢货，跟哥学”的表情，十分不屑。

大飞哥和二毛掰着手指头边走便算，怎么算都觉得，这两数字之间有着巨大差距。鱼哥这是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