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吉普车立刻发动起来,急速继续往南驶,干燥的土路上腾起一阵尘土。
虽然道路不平,但吉普车还是跑的飞快,我坐在车里被颠地肠子都快出来了。
路上隔不到五公里就有一个路卡,都是全副武装的人在站岗,或许是早已打了招呼,我们的车还没到,路障早已移开,武装人员都立正站在路边向我们敬礼。
一路畅通无阻。
李舜的前进军区域面积还真不小,车子一直疾驶了接近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凌晨2点多,终于到了南面的前沿指挥部。
到了之后,立刻有指挥官前来报到。我们下了车之后,李舜直接要了一个望远镜,说:“先到前沿阵地看看。”
我们直接去了前沿阵地。边走指挥官边又递给我和老秦每人一个红外望远镜。
前沿阵地是沿着河流修建的,距离河边大约300米的岸边挖了很长的弯弯曲曲的壕沟,河滩上是交叉分布的铁丝网,壕沟里每隔3米左右一个战士,个个头戴钢盔,握着手里的各色武器趴在沟沿上看着对岸方向,壕沟前面,还有暗堡,黑洞洞的枪口伸出暗堡口。
我们趴在壕沟的边缘,拿望远镜看对岸。
河面不宽,大概不到100米的样子,但河水很湍急,发出阵阵轰鸣声。
对岸看起来很安静,灯光也不多,偶尔有点点灯火在闪动。
“防御阵地有多长?”李舜边看边问老秦。
老秦说:“6公里,平地和坡地防御人员多一些,陡峭的山地防御人员少,不便于多布置人员的地方,在河边都埋设了地雷。我们沿河总共布置了两道防御阵地,阵地后面还有迫击炮。一旦开战,立争在渡河过程中消灭一半的敌人,那个阶段主要靠炮兵,登岸后,争取把敌人全部消灭在滩头,这个阶段主要靠地雷和机枪还有手榴弹。如果还有冲到阵地前的,那就肉搏,拼刺刀。”
“嗯。”李舜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接着又沿着战壕走了几步,对指挥官说,“告诉大家,要时刻提高警惕,不要给我打马虎眼。如果敌人胆敢来犯,那就毫不留情给我狠狠揍,不要活的。”
“是——”
“弹药充足不?”李舜又问。
“充足,打上十天半个月是不成问题的!”
“嗯,好,还要保证做好后勤供应,保证让兄弟们吃好喝好,不能饿肚子!”李舜说。
“是,保证不让一个兄弟饿着,保证顿顿吃饱喝足!”
李舜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我不光听你说,我还要看你怎么去做,要是我听说有一个士兵饿肚子的,我就把你开膛破肚,我要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总司令,我是跟着你来的,从来不敢违抗你的命令,这一点,请总司令放心!”
“跟我来的又怎么样?想拉帮结派?”李舜一瞪眼。
对方嘿嘿笑了下,不说话。
“都是前进军的,都是一家人,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共同的目标和理想才走到一起来的,任何人不分来历不分彼此,不许分成什么帮派!”李舜严肃地说。
“是,遵命!”
“那个抓到的人呢?”李舜说。
“正关在前沿指挥所里!”
“走,去看看——”李舜说。
我们一起去了前沿指挥所,这一个用军用篷布搭起来的简易场所,里面挂着两盏马灯。
进去后,指挥官让人把密探带进来,一个穿当地山民一副的精瘦汉子,贼眉鼠眼的样子。
一进来,他就滴溜溜地用一双狡猾的老鼠眼打量着我和老秦还有李舜。
“坐下——”李舜说。
他看了下四周,没有坐的东西。
旁边一个卫兵一脚就把他踹到地上:“妈的,叫你坐呢。”
于是,他就坐在了地上。
李舜然后冲我和老秦使了个眼色,自己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我和老秦对视了一眼,然后我掏出一支烟递过去:“抽不抽?”
他忙接过烟,我点着打火机,给他点着。
他使劲吸了两口,然后看着我。
我慢悠悠地点着一支烟,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他:“什么时间过来的?”
“刚过来就被抓住了!”他说的竟然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来这里干嘛的?谁派你来的?”我继续说。
“自卫队派我来的,来这里侦查你们的军事部署。”他回答。
“你们真的要对我们发起进攻吗?”我继续问。
“不敢对长官撒谎。是的,自卫队即将对你们发起先发制人的打击。”他说。
“时间?”我说。
“就在明晚,除夕之夜。自卫队打算趁你们过年放松的时机搞闪电战,向你们发起突袭。”他说。
我摸起旁边放的一把军用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如果你敢说谎,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他满脸惊慌之色:“不敢,不敢说谎,饶命啊,长官,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还有八十老母,求长官饶命。”
我紧紧盯住他的眼神,似乎,他说的无懈可击,似乎他的话可以相信,但同时,我又隐隐觉得他这神态有些不大对头的地方,但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头。
我冲老秦使了个眼色,然后站在一边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