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中大获全胜，李杜思一路窃笑，赶回生存区立马回学校向老狐狸一五一十“讲故事”，把经过和张凯的事迹稍稍夸大了一下。

老狐狸哼了一声：“糊涂。你怎么能让张凯去见袁志通，如何活捉六级蓝蜘蛛的方法你已经获得？”

啊……。

李杜思只顾着高兴，顾着接下来如何组阁选人，把这件小事丢之脑后，哪里想到孙校长却一下子抓住不放，怎么办？

“马上去工会找他回来，就说九中祝贺。快去。”

李杜思离开，老狐狸立即动身，第一时间到子弹厂找催同。

子弹厂后面试靶室，催同停下工作，遣散手下，搬了两张椅子摸出一瓶酒。今天，张凯的精英赛结束，老狐狸来了必然有好消息。

两人碰了一杯，老狐狸道：“他回来了吗？”

“不是在你那里？”

“被猎人工会的秘书长袁志通拉走了。”

催同马上皱眉头。

“别紧张，是小家伙又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活捉了一只六级蓝蜘蛛，说什么‘听话所以不杀’。”老狐狸试图轻描淡写，当然，催同了解他就像他也了解催同一样。

当即，催同眯了老狐狸一眼：“还小家伙，长大了。”

“是长大了，恐怕连你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本事吧。”

催同一愣，忽然笑了：“这是好事啊，别藏着掖着说来听听吧。”

于是，老狐狸打开话盒子，顿时精彩纷呈，比起李杜思，老狐狸讲起故事来更加动人，经过李杜思的加工，此刻在经过老狐狸的渲染，听得催同时不时张大嘴……。

故事还没讲完，催同已经热泪盈眶。

老狐狸大讶：“喂，你怎么了？”

“我，我高兴啊，多少年了……终于……终于成长起来。毒蛇啊，回来吧！”

“什么，兄弟会没解散？”

哎……。

催同一脸落寞，抬头遥望星空，心潮彭拜，久久不语。

老狐狸也不多话，自己给自己斟酒。

一会儿，催同仿佛自言自语：“他走的莫名其妙，也不交代个明白，血印不能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宣布整顿，却不是人心涣散。

这一整顿便是十六年。

这些年来，我也看明白了，兄弟会其实就是最底层一群苦哈哈的帮互会，和那伟大崇高的宗旨渐行渐远，一代不如一代，环境一年不如一年。

你的理念和他不合，先一步离开，但如今情势不同也不用再去管那些什么崇高理想，回来吧。”

“既然感到维持不下去，你何苦勉强，难为你了。”

催同摇头，端起酒杯一干二净，道：“你错了。我是在等他长大。”

不料老狐狸忽然睁大眼睛，大声道：“不。他不行，至少暂时不行。”

催同当即回敬：“为什么不行？他已经长大了，也该让他接班了，我这肩膀挑不了几年。这些时间以来，他那件事乱来？相反，几乎都能独立应付，还有自己的创意和主见，难道你对他不满意，如果还不满意，你刚才是如何介绍的？”

老狐狸一瘪，还是摇头，苦笑道：“那你想怎样？”

“我想安排他接班，宣布整顿结束，所以，我不打算让他去参赛了。”

不……

老狐狸跳起来。

开玩笑，他千辛万苦，绞尽脑汁就是要让张凯杀掉孔小武，以前没这个机会，他也没那么热心，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哪里能够放弃的。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催同。

催同也没想到老狐狸反应这么强烈，眉头一皱，道：“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老狐狸也感到自己失控，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下，道：“我和他父亲理念不合的关键就是他不肯随时代的变化而变化，认死理，执着，最终连自己都不要了。所以，我不看好张凯。”

“不对，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他。你没说明白为什么不看好？”

“其实，这个……这个，你难道还不明白？”

“不要打哑谜，我今日是十分认真，十分诚恳的，我的生命剩下没几年了。你要知道，我不敢在修为上向前走，因为我走不了，这一摊子都需要我维持。你必须讲清楚，到底为什么不看好。”

老狐狸开动脑筋，道：“好吧，我就直说了。第一，现在的生存环境已经不适合兄弟会这种半地下组织的存在；第二，他独立特行，个人意志大于一切。将来或许在某一个领域里能成为顶尖，却难以成为领袖；第三，他们家族身上流传着严重的性格缺陷，为爱牺牲一切，包括自己，因此，这不是智者所为，不具备会长资格。”

催同怔在当场，眉头紧锁。

一会儿，催同眉毛动了动，盯着老狐狸道：“我相信你的眼光，但不相信你的心。环境不适合兄弟会存在，那我们就改变。他难以成为领袖，我们可以帮助他，历史上，没有任何领袖是什么都优秀的。回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