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天就不用去了,你在这里先休息几日,我再带你去见他们。”柳思进见莹莹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自己,微笑道:“小姐有所不知,你母亲和陶先生他们昨天傍晚就驾着马车离去了。”于是把昨天下午自己在土地庙山坡下见到陶继兴和乐燕的情形,以及他们的担忧、为何要先行离去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柳思进又补充说道:“你母亲和陶先生他们再三叮嘱我,找到你后,就叫我带你去陶先生的老家京畿道云阳郊北五里远的安平村找他们。到了那里后,不要说找陶继兴先生,村民们都不知道他这个名字的,只说找陶之乐先生就行了。”
柳思进说到这里时,见莹莹张嘴欲言,心里正打算是否把乐燕和陶继兴承诺的,要将莹莹托付给自己的事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莹莹却着急地说道:“母亲曾对我说过,陶叔叔他武艺高强,如今却急匆匆地离去,多呆一两天的时日等我去见他们都等不及了,除了官府在搜捕他们外,一定还有其他原因,是不是陶叔......父亲他身受重伤了?”
“小姐,请相信我,你母亲和陶叔叔真的没有事。那天,他们和官府的追捕的军士相逢遭遇之时,陶叔叔难免打死、打伤一些士兵,他们主要还是担心官府发缉捕文书,如果走迟了一日,只怕要离开越州管辖的地面就困难了。你放心,陶叔叔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我也不会离开他,更不会让他们就这样坐着马车离去的。再说了,他们早就在马车上备有水果糕点等干粮,又有小翠在身旁侍候,他们毋须去住客栈,也不用担心被人发觉认出来。马车日夜兼行,要不了两三天就离开越州管辖的地盘。你母亲和陶叔叔都已经乔装打扮,相信我,他们不会有事的。”
见莹莹若有所思,又微微点了点头,似乎相信自己的话,柳思进笑着继续说道:“小姐,昨天傍晚临别之前,陶叔叔还把他最珍爱的一本藏书赠送给我。他说路上艰辛,要我找到你后,好好照顾你,将你一直护送到他的老家京畿道云阳郊北五里远的安平村,又嘱咐我不要从越州管辖的地界经过,我都一一答应了。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咱们就绕道从台州走。”说到这里,从怀里掏出那本用蓝布包着的《云笈精要》,将蓝布解开,双手递给莹莹。莹莹接过手里,略略翻了一翻,把书还给柳思进,微笑着说:“想来你们习武之人用的着。”
柳思进见莹莹并没有露出特别惊喜的神情,暗思道:“是我说话太含蓄,还是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边用蓝布将《云笈精要》包缠起来,一边问道:“小姐,刚才听你称呼陶叔,一会儿称叔叔,一会儿又称父亲。陶叔叔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公子,你救了我父母一命,我也不用瞒你了。陶叔叔他其实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这是几天前,我母亲她亲口告诉我的。因为事出突然,我一时改不了口。”莹莹担心柳思进误会自己父母的人品,便将父母多年前在投亲访友的途中,因为陶继兴觅食不在母亲身旁,已经怀上自己的母亲乐燕如何被赵礼文掳走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只是避而不谈赵礼文当过强盗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