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异常!门外依然是一个宁静的世界。
她倚岩而站,目光警惕地扫扫视着四周。
身边全是晦暗的雾霭,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依稀可看到隐匿在浓雾中高矮不一的连绵山川,冷风旋转着吹散凝结成团的薄薄雾气,她抚额叫声晓幸,这个结果比起迎面扑来一只异兽的局面好多了。
她眸光溜转一圈后回到身边残旧破碎的断崖上,方发觉青铜门已阖上如初。
待得心神宁静后,媚儿试着在断崖上走动,转过一处平缓的坡道,发现一条尺余宽的碎石小径,她脚尖轻挑,将几块小石块踢向小径,静候片刻后不见异常,便脚步一转,踏上小径。
小径倚岩而建,崎岖不平,她小心翼翼地走了一盏茶功夫后,心里觉得不太对劲,停下脚步仔细想了想,又找不到缘由,再往前走了数十丈后,那份不安的感觉更加厉害了,忍不住昂起头一看,天,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青铜门前来了!
媚儿大为惊讶,顺着这小径走,我连弯位也没碰到半个,怎会又倒回来了?扶着岩边凝神想了片刻,决意再试走一次,这次她刻意在途中做了记号,可走了一段路后,往上一望,那扇泛着冷光的青铜门总是悬挂在她头顶上,她有点发懵,心有不甘再走了几个来回,结果仍是周而复始,循环兜圈。
她喘息着倚靠在青铜门上,不敢再轻举妄动,青铜门上的寒意透过她薄薄的裙裾灌入心内,她无助地望着眼前静止的云彩,只感到万分沮丧。
勇气一旦消失,她的脚腿顿时一软,跌坐在地上。
在隧道内与金龙长时间的静止对峙,本已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加之绕着断崖循环往复十多圈,极度的疲累加上十分的惶恐,此刻只觉全身脱力,极度疲惫,干脆半倚在山崖边休憩,坐着坐着,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不消多时就沉沉睡着了。
迷糊中她又回到那片苍凉的废墟上,魔魅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耳际----回来吧!回来吧!
她在乱风中毫无方向地奔跑着,试图捕捉那个妖孽之音的源头,可结果以往一样,她的手唯一能握住的只是那随着朔风乱舞的碎石泥尘。
正踯躅时她看见那个人了,他白色的袍裾被疾风吹得霍霍作响,好看的嘴角噙着慵懒的微笑站在旋转的风暴眼中,眸光轻柔地望着满脸无助的她:“你来了。”
媚儿的心砰砰跳动着,是他!他在这里等我,她逆风而上向他奔去,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风倏尔猛烈起来了,卷起的泥尘弥漫成一张密密的网,兜头盖脸地向她罩来。
媚儿举起衣袖掩住脸,骇叫一声往后退着,脚踢上了一块石头后重重倒在地上,蓦然间她清醒过来,惺忪的眼眸微启一线,手无意识地撩拨着四周的冷雾,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心内黯然,闭上眼睛低低一叹,这些年来,你已变成我迷离梦境中的常客,嗯,如今你可安好,还记得当年那个不韵世事的懵懂姑娘吗?五年了,你的身边,是否已多了一位娇俏红颜作伴?
命运为何要这样戏弄我?如今我已披上了一身华贵绚烂的彩衣,尽管为我镀上这份璀璨的男子---我所谓的夫君,仍隐匿在云雾里,但我始终只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