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奴胆子不小,竟敢驱马欲伤主家少爷,我看你是想造反了!”
燕含露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干脆不理会面红耳赤的燕行风,转而对白玉瑾冷冷的道:“若是不想被族规家法杖毙,最好乖乖向从云少爷磕头认错,奉上你那坐骑赔罪!”
那燕氏少年燕从云,原本满脸的委屈不忿。
没想到自家姐姐峰回路转一般的替自己出头,还打算让这个讨厌的奴仆给自己磕头,送上他心痒了半天的坐骑赔罪。
“就是就是!”
“立刻给本少爷磕头赔罪!”
燕从云顿时精神一振,喜笑颜开的又蹦又跳,嚣张的大叫道:“不然让族老爷爷们,用家法打折了你们这些贱奴的腿!”
他贪婪的瞅着白玉瑾身后,百余名燕卫战卒骑着的南蛮战马。
眼珠子骨碌一转,得寸进尺的叫嚣道:“赶紧将你那坐骑,还有你手下这帮贱奴的坐骑,全都赔给我!”
摆明了是胡搅蛮缠找麻烦的燕含露,那一口一个“贱奴”,让本不欲生事的白玉瑾也有些忍不住脾气了。
“大小姐使的好一手颠倒黑白!”
“燕氏就是这般对待我等,替燕氏流血流汗的燕卫兄弟的么?”
“现如今连咱们这些战卒的私物,也打算横征暴敛的用主家的手段,抢了去据为己有?”
白玉瑾冷笑了一声道:“你真当我们这些,浴血替你燕氏效力的战卒,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予取予夺的奴婢下人?”
他这话一出,不光是周围的燕卫战卒,就连那些燕卫统领、仟长、佰长之类的头领,脸上也不好看起来。
他们这些人,虽说是拿得燕氏给的薪俸,吃的是燕氏赏得饭食,算是效力于燕氏的部属、门客。
但大多只是为了燕氏,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锻体资源,才会投身于燕氏效力,并不真当自己是燕氏奴仆。
现如今燕氏大小姐却这般做派、言辞,的确是有些伤人脸面了。
这眼看临近燕卫出征,燕大小姐来这么一出,不但极伤士气,还会使得燕卫心中有所不满。
“燕含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燕行风顿时有些急了,恼怒的大喝道:“燕从云,还不快向燕卫的将士们赔礼!”
年纪尚幼的燕从云,对自家这位长房大兄还是有所畏惧的,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可是随即看了一眼自家亲姐,又壮了壮胆气,嘟囔道:“本来就是嘛,大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你!”
燕行风怒极,挥手向燕从云脸上抽去。
不料一支手臂轻描淡写的轻轻一拦,便架下了燕行风的手掌。
“从云年幼,大兄也不用当真。”
燕含露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臂,随手将弟弟推到了身后,那意思就是我二房的人,还轮不到你大房教训。
“好好!”
“我倒要看看大妹如何处置。”
燕行风怒极反笑的转身退开,阴沉着脸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家里有个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的妹妹,他这个长房长兄压力山大啊!
论修为,两个妹妹一个比一个高,论身份地位,各房又互不统属,他还真就是无可奈何。
“休要牵扯他人,就说你驱马咬伤我幼弟之事!”
燕含露没有想到白玉瑾几句话,就将她推到了众矢之的的位置上,不由恼怒的索性蛮横起来。
白玉瑾差点笑了,刚才还只是颠倒黑白,现在干脆就成了既成事实了。
“大小姐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啰!”
白玉瑾懒散的用手指头掏了掏耳朵,一脸的叹息道:“谁叫您是主家,我们这些人都是给你燕氏卖命的呢。”
“那好!”
燕含露一张俏脸已经气的嫣红,眼神闪过一丝厉色,尖声呵斥道:“既然你已经认下错来……”
“慢着!”
“我是说,大小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并不意味着我就承认了。”
白玉瑾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慢条斯理的道:“大小姐真当在场的这么多兄弟是瞎的么?”
“你还在牵扯旁人!”
燕含露差点气疯了:“你敢说刚才不是你的马差点咬伤了我弟弟!”
“连马都忍不住咬他,二少爷这得是有多顽皮啊?”
根本就不打算抱燕氏大腿的白玉瑾无欲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