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体魄越强的越厉害,可想要将一介白丁培养成锻体修身的武修,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数量少还好说,数量多的话,根本就不是一家一族所能够养得起的。
不然你以为,那些盘踞乡里的世家豪族,为毛普遍只养上一营千人的私兵,而不是无限制的招纳战力?
如果不是想造反,低阶战力养多了也没多大鸟用,高阶战力却又养不起……随便一颗辅助修炼的“百谷丹”,就价值六千钱,谁舍得给自家养的狗腿子们使用?
鬼知道麸子城,是怎么在没有花费大笔钱粮的前提下,聚拢起八百名“下等壮士”层次的战卒的。
更别提麸子城除了一千多名“上等壮士”层次的蛮战之外,还有二百余名“中阶力士”层次的狼牙战士,十几名“上阶猛士”层次的虎牙勇士……
最最最重要的是。
人家麸子城的战力,全员都是骑兵!
连人家放羊的小蛮奴、到江边取水的蛮妇,外出骑得都是让人眼红的蛮族战马!
这就让感觉到事态,正在脱离掌控的燕氏宗族,无比的紧张起来。
对他们这些乡土之间的世家豪族来说,强枝弱干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在一帮子宗亲族老,图谋过原本破落的三房族产之后。
不能怪燕氏宗族的那帮人,整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三房这半年来的变化,快的让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短短半年之内……
准确的说,是入秋之后,南蛮秋狩开始的这三个月之中,三房就聚集起了,让整个燕氏宗族都感到眼红的财富。
数千头蛮牛、数千匹蛮马、数万头毛羊、数千名蛮奴,筋、骨、角、皮等贵重物资无算!
燕氏在这临江地界,也算得上是豪富一方的巨富了。
坐拥良田数十万亩,府中有车千乘、畜万匹、金银财宝不计其数。
可这些,全都是属于整个燕氏宗族的族产,其收益可是要分润给各房、各支的燕氏族人的,更别说其中三分之一同样属于人家三房。
再说了,燕氏的族产虽厚,可那也是田亩、家畜之类,无法买卖的不动之产。
岂是能跟人家三房,卖上一对羊种,随随便便就是一枚“值万钱”的金铤,卖上一对牛种,轻轻松松就是一爵“值百万”的金觥,能相提并论的?
粗略估算一下,光是那些蛮牛毛羊,就价值几十万万大钱,这还没算人家根本就不卖的南蛮战马!
拥有这等财产,燕氏三房完全有底气分家出去单过。
可原本恨不得三房之人死绝了才好的那些人,现在却生怕那位心高气傲的二小姐,提起分家的话头。
真要分出去,等于是将燕氏名下的族产,割裂出去三分之一,他们哪里舍得?
可是不分出去,他们又提心吊胆的……这几年,他们可没少联手图谋三房名下的族产,每年应该分润给三房的族产收益,更是从来都没拿出来过!
现在三房重新兴旺起来了,也有那个实力跟燕氏宗族扯掰一番。
要是三房新仇旧恨一起算,找他们报复,又或是反过来图谋他们手中的族产,那可怎么办?
没见近来在南蛮的威胁下,燕氏之中反而十分诡异的安宁祥和了许多。
对三房提出的要求,不说是有求必应,却也远比之前尖酸刻薄的模样,要和睦亲切了许多。
甚至于不少燕氏的旁支远亲,都开始主动的倒向了三房门下,使得三房的势力,在这燕氏之中,越发的壮大。
要说对三房掌握的财富不眼红,那肯定是骗人的。
要说对三房名下的族产就此放弃了,那肯定也是假话。
但是以他们的燕氏成员的身份,却也无法不顾吃相的,对自家嫡亲明目张胆的下手。
所以,将风险转嫁到他人身上,自然才是最稳妥的……
“小心!小心!拉起来点!再拉起来点!”
白玉瑾忙碌的指挥着一帮大冬天还打着赤膊,浑身雾气蒸腾的蛮子,用粗绳拉起一块银光闪闪的方尖碑。
而在一旁青石垒就的基座上,还矗立着另外一尊足有碗口粗,丈许长的银柱。
这是白玉瑾专门取出了十几口“当千万”的银钟,让工匠熔铸之后专门打造的“战魂碑”和“祖灵柱”。
被安置在麸子城二次扩建时,修建起来的中城校场点将台上的这两尊碑柱,是专门用来举行祭祀,以及平时供战卒和蛮人们祭拜之用。
正忙活着,一名战卒快步奔来,禀报道:“首领,城外来了数百人,说是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