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四下张望,就见人群之中有一哥们,两条腿撇成了八字,一个劲的哆嗦!
那把燕翎战刃好死不死正好插在他两腿中间,裤裆都割破了,再往前一寸,估摸着就得掉下来点什么。
而挨了一巴掌的乌小二,一条膀子撇在身后,来回拐了三个弯,估计从上到下全脱臼了。
可他浑然不知疼痛的稳住差点翻倒的身子,受伤的野兽一般嚎叫着往上冲。
“舔腚”那张满是横肉的方盘丑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抡起了堪比常人腰身粗细的胳膊,再度抡了出去!
围观的众人惊呼了起来,失去一条手臂的乌小二要是再挨上一下,估计半个身子都能被拍碎了!
可乌小二这会儿也是下了死志,狂吼一声迎着“舔腚”挥来的手臂撞了过去,拼着再挨上一记,用完好的那只胳膊一把抱住了,疯狂的撕咬了起来!
“舔腚”也没想到自己的对手会这么疯狂的,无视生死的撞上来,手臂竟然被乌小二抱了个正着。
顿时痛叫了一声,抡起了另一只手掌,凶狠往乌小二后脑拍了下去!
“嘶哆噗!”
关键时刻,邵半斤大叫了一声蛮语,大概是“住手”或者“停下”的意思。
“舔腚”石砖一般厚实的粗短手掌,在乌小二脑后不足半尺处急停了下来。
可乌小二却依旧疯狂的撕咬着,似乎打算生吃了眼前的蛮子。
吃痛的“舔腚”不断的扭头看向白玉瑾,又是无措,又是委屈,却又不敢狠下杀手,只能拼命的甩着膀子,将乌小二扔了出去,生生被咬去了一块皮肉!
乌小二被摔的喷出了一口血雾,却挣扎着爬了起来,向“舔腚”不依不饶的踉踉跄跄扑了过去。
不等靠近就被一大脚踹飞,再来又是一脚,还来还是一脚,最终只能跟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见尘埃落定,白玉瑾回头瞥了刚刚贸然出声叫停的邵半斤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邵半斤松了口气,偷偷的抹了把冷汗,这年头想领悟领导的意图,可真不容易啊!
白玉瑾走到尸体般躺在地上的乌小二身旁蹲下,注视着他无神的双眼,道:“喂!死了没有?”
“佰长大人!我不想死!”
“我还要给我爹娘,给我姐姐、姐夫,还有弟弟报仇!”
乌小二突然“呜呜”的哭了出来,嚎哭道:“我还不能死!我错了……”
白玉瑾微微一笑,伸手在他身上捏把了几下。
咔咔骨节脆响声中,将他脱臼的关节接上,紧接着一缕血雾溢出,很快便治愈了乌小二的伤势。
“不想死就滚起来!”
“要报仇到时候自己上阵杀蛮子去!”
白玉瑾起身,顺手在一旁矗立不动的“舔腚”血流如注的手臂上拍了拍,替他止血并治愈被撕咬的伤势后,道:“哭个蛋啊哭?要是哭能哭死蛮子,还用到你们出去拼命?老子招募一帮大姑娘小媳妇不比你们管用?”
“多谢大人点拨之恩!”
回神的乌小二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被治好,翻身而起跪伏在地,狠狠的三个响头就磕了下去:“愿为大人效死!”
“知道错了就好!”
“看在你欲替家人报仇而不可得,心情郁愤的份上,饶你狗命一条!”
白玉瑾满意的点了点头,却话风一变的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可认罚?”
“听凭大人处置!”
经得心情大起大落,又被白玉瑾一番敲打之后,这乌小二算是真的死心塌地归了心,毕恭毕敬的拜伏于地。
白玉瑾大声道:“乌小二犯营规六条,罚军棍六十杖!”
乌小二咬牙叩首道:“卑下领罚!”
白玉瑾森然的眼神,扫向了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围成一团的老卒、新丁。
“刚才参与闹事者同罪并罚,罚军棍五十杖!”
那些被压在地上的新丁,脸色一白,胆子都悔出毛来了,却又不敢出声辩驳,只能低头认罚。
可这还不算完,白玉瑾又盯上了周围看热闹的家伙:“同侪犯事却不劝阻,同罪并罚十杖!”
周围少说也有好几百人差点没哭出来,今天这酱油打的好深!
“各伍、各什、各队的伍长、什长、队正、队副,不作为。”
“并罚十杖的基础上,伍长加五杖、什长加十杖、队副加二十、队正加三十!”
这下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不过……”
白玉瑾似笑非笑的大喘气,所有人都用期盼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昨日兄弟们作战得力,今晚杀羊、摆酒,全营犒赏!”
白玉瑾笑道:“另外,论功行赏!全营见人赏粮一石,参与战斗者赏粮三石,杀一个蛮子赏粮五石!”
所有人都以为就此混过去了,正欲欢呼之时。
白玉瑾补了一句:“你们可以选择,是打完棍子再喝酒,还是喝完酒再打棍子!”
一时间哀嚎四起,求饶之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