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蒙铁木盾和长刀战刃不多,白玉瑾索性将他们单独划分出来。
操盾的单操盾,使刀的单使刀,两人一组互相配合。
也不指望他们能杀伤杀死敌人,只要能阻碍住蛮子,让其无法靠近,方便大枪兵们捅人就行。
这么一来,七人一组的小战队,在厮杀之中,就发挥出了出人意料,连白玉瑾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惊人战力来!
好一会儿之后,江水潺潺,大青江岸边除了满地的血迹之外。
就只剩下了一帮东倒西歪,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臂剧痛欲折的“燕氏战卒”了。
经此一役,他们这帮原本出身稀烂的家伙,才算是真正的成为了一名战卒,而不是没上过战阵的闲汉了。
虽说是仗了地势,可不管是淹死的还是捅死的,战绩就是战绩,等带着顶瓜皮的络子辫一剥下来,谁还能说那不是南蛮猎骑的不成?
“起来!起来!”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两百来号人借着地势,打人家不过百十来人,居然打成这副稀烂的模样,你们还好意思赖在地上!?”
抡起大脚就是一通踹,将烂泥一样糊在地上的牲口们挨个赶了起来。
白玉瑾大声咆哮着:“加练!加练!回去都给老子加练!明天的操练全部给老子翻倍!”
这惨无人道的命令,让地上的闲汉们惊的蹦了起来,发出一片的哀嚎。
甲乙两队的队长,嚅嚅的涨红着老脸,有心辩驳一番。
就算是正规的城卫,在踞城而守的情况下,也不敢说能一对一剿灭这么多南蛮猎骑。
他们这帮泥腿子出身的闲汉,能以两百对一百,用损一人、伤十数人的代价全歼南蛮,这已经不能说是大胜,而应该算是奇迹了!
可是瞧了瞧那“妖怪”的脸色,两人却死活愣是没敢开口……万一他不高兴咬人怎么办?
就在白玉瑾粗暴的,将手下全都给踹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水花一响,随即在一片惊呼声中,一声爆吼和凶猛袭来的劲风,转瞬就到了他身后!
白玉瑾浑身一紧,跟炸毛似的崩出了一层激射的冷汗,头都没回的蜷身一个前翻!
单腿落地后,右腿如同怪蟒一般,呼啸着向身后爆抽了出去,发出了“嗵!”的一声爆鸣!
凶狠的一脚,精准的命中了袭来之人腰腹之间。
但像是踢中了一块铁板般,震的白玉瑾一条腿,从脚后跟直接麻到了后脖颈子上。
白玉瑾不由自主的蹦跶着,腾腾腾连退了几步才化去力道,踮着右腿甩了好几下,这才向偷袭那人望去。
虽说狠狠挨了白玉瑾一脚,可刚从水中蹦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那人,却像是没事一样拍了拍胸腹间的泥脚印。
这人一甩还在滴水,杂乱不堪遮掩住眼睛的密集小辫,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狞笑了一声。
回过神来的一干闲汉,刚刚才经历了他们这辈子以来,最扬眉吐气的首场实战,正是士气正足,信心爆棚的时候。
这家伙突然在这个时候蹦出来打脸,倒让一干人等羞恼的暴喝出声,齐齐的挥舞着丈八大枪就捅了过去,打算依葫芦画瓢的干掉这家伙。
这人显然就是方才落水的南蛮之一,看其实力,搞不好还是这一群南蛮猎骑之中的头目,虽然被同处一条牛皮筏上的手下连累,连人带马翻进了大青江中。
但他愣是死死的拉住了自己坐骑的尾巴,幸运的被拖到了岸边,这才勉强挣扎着爬上了岸来。
可惜他上岸时,战斗几乎差不多也结束了,这蛮人倒也狡猾,并没有立刻现身跟残存的部下一起拼命,反倒是偷偷摸摸的潜伏在了岸边浅水之中,伺机发起攻击。
在一旁潜伏的南蛮头目虽然不懂太华语,可瞧着白玉瑾在人群之中飞扬跋扈的来回呵斥,却也知道这是“北人”之中的首领,自然就生出了擒贼先擒王的念头。
身为南蛮“兀骨汗”麾下,八百蛮帐之下的“狼牙战士”,他自然看的出这些北人的实力不值一提,不要说是他了,就连兀骨氏的蛮妇,一只手也能打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