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我不需要仗任何人的势。我仗的就是自己的势,对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哪个林?”林文斌斜睨着她,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京城林家你有听说过吗?”
“你……你……”刘玲美唇哆嗦着看向初夏,“你不是鲁东农村的吗?什么时候和京城林家扯上关系了?”
“不好意思,忘了向你汇报了……”初夏冲她咧咧嘴,“我家是鲁东农村的没错,可是谁规定鲁东农村的就不能是京城林家的人?”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你管得着吗?”
刘玲美:“……”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嘴这么贫呢?
“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初夏冲她撇撇嘴,“周蜜康要是知道你来找我撒野。你猜他会怎么做?”
刘玲美一下子面如死灰。她怎么没压住火气呢?她来是想向这丫头道歉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想到江天北提出分开一段时间的表情,她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要是真的离开江家,她再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姻缘?
嫁给周山平那么些年。虽说周山平也事事让着她,可是,她一直看不上周山平的性格,日子过的是没滋没味儿的。
后来和肖兵起关系突破,她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一些,哪想到,肖兵起的运势那么垃圾,害得她转眼间鸡飞蛋打。
出事后,她去求过周山平,可那老实人。倔起来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在碰了几次钉子后她明白,周家,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辈子的好运都用完了的时候,她的人生出现了转折。
那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候,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回到娘家,娘家人都对她冷眼相向,一向敬她爱她姐姐长姐姐短的亲热叫着的弟弟和弟妹,直呼其名,白眼相向。
她也是有自尊的人,尤其,娘家的人都是她拉扯起来的,现在让她去看他们的冷脸子,她怎么受得了?
所以,她宁可自己找了个破旧的小房子,仅容一张床的小房子把自己窝了起来,就在她以为,这辈子她也许就要孤独终老的时候,她遇到了江天北。
江天北为什么娶她,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反正糊里糊涂的,她就成了江天北的妻子,她的生活一下子又从地狱升到了天堂,她的娘家人又巴巴的凑了过来,她的弟弟弟妹甚至跪下求她的原谅……
那种感觉,她喜欢,她太喜欢了!所以,她尽了所有的心力伺候江天北。
然而,江天北的女儿和儿子儿媳都排斥她,甚至,那个儿媳以前还阿姨长阿姨短的和她特别亲热来着,在她嫁到江家后,却是也随着江家的儿女一样给她冷脸。
半路夫妻,她无权对江天北的儿女做什么,越想越不甘心,她就恨上了导致她走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林初夏。
如果不是那丫头,她大概还在过着自己的幸福生活,原本不觉得和周山平一起好,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她明白了,原本平淡无味的日子其实是最好的,丈夫听她的,儿女也不针对她,哪像现在,她搞不明白丈夫娶她的真正原因,天天要看继子继女的脸色……
恰在那时候,她去看莹儿,发现肖家的境况已经捉襟见肘,卢素娥又要照顾公婆,又要照顾莹儿,还要受别人的冷脸,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便提议把莹儿送到周家。
卢素娥是不愿意的,莹儿一直养在肖家,卢素娥舍不得,是她的极力劝说,才让卢素娥下定决心把莹儿送回周家。
而她那么游说卢素娥,就是想借莹儿的手报复林初夏。
在她看来,林初夏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村孩子,如果真的中了招,相信周家是不会要那么一个毁了容的女人的,也算是间接为自己的女儿报了仇。
她相信,周家是绝对不会为了那么个女人去惹她的,她已经是江天北的妻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和林初夏孰重孰轻是明摆着的。
在她看来,让林初夏吃苦头是十拿九稳的事儿,莹儿小小的心里被她灌满了仇恨,而谁又会对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防备?
就算是不能毁了林初夏的脸,身上留下一堆疤也行,男人都是好色的,她就不信周蜜康会对一个身子毁了的女人眷恋。
然而,在她看来算无遗漏的事儿,却没想到丁点儿都没伤到要初夏,到这会儿她也没搞明白,到底是林初夏运气好,还是周家有高人发现了苗头……
不过,周蜜康都找过来了,江天北也明确的表了态想要和她分开,十有八九是她的手脚被人给识破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绝对不走这招险棋,就算不甘心林初夏在周家过好日子,可是和自己过好日子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呢?
心思电转间,她的脸上挂上讨好的笑:“初夏,三婶错了,三婶这人活这么大年纪了没活明白,小蜜去训三婶了,三婶是真的觉得对不住你,当时三婶也不知怎么得,就鬼迷心窍了,你别生三婶的气,和小蜜求求情,三婶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对不住你的事儿,好不好?”
“她原先想做什么?”林文斌看向初夏问道。
“把浓硫酸泼我身上。”初夏无视刘玲美哀求的眼神,如实相告,这种女人,就是农夫怀里的蛇,你可怜了她,回头她就能咬你一口。
“我手痒的厉害……”林文斌冲刘玲美举举拳头,“如果想尝尝做沙袋的滋味儿,你就继续留在这儿胡说八道。”
豪不迟疑的,刘玲美转身就往外跑,从刚才的表现她就知道,这男人,绝对是行动派的,她可不想啥问题都没解决,还被揍个半死。
荆哲揽住林文斌的肩膀拍拍:“好哥们儿。”
“切,初夏是我妹,我不护她谁护她?”林文斌得意的笑着,“这时候谁和初夏亲就比出来了吧?”
他在笑话荆哲不敢像他这样做。
荆哲苦笑着摇摇头:“你呀,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我当然也想像你这样做,可是,师出无名啊,干哥和亲哥能是一回事儿吗?”
“现在承认了吧?”林文斌揽住他拍拍,“和我比你可能有点儿自卑,但就你的做法来说,也算是个合格的干哥哥。”
荆哲:“……”对于这样臭屁的性格,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