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想……”胖婶只好在她背上安抚的一下下的拍着,“别这么想……”
好大一会儿,赵玉兰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冲胖婶笑:“人啊就是这样。说是想通了,可是遇一丁点儿事儿。就又想不通了,算了,我不在这儿折磨自己了,茶香,你出去活动活动吧,蜷了一晚上了,浑身都不得劲儿吧?”
胖婶痛快的应道:“行,我出去转转,一会儿回来换你。”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赵玉兰,“咱说好了,要和一家人一样处,不来虚的,以后,你别和我客气,我也不和你客气。”
“嗯。”赵玉兰郑重的点头,表示她对这件事儿的认真。
半个小时以后,胖婶返了回来,说什么也让赵玉兰出去转转,没办法,赵玉兰只好顺从了她。出了病房门口,沿着走廊行至大厅,出了门,寒风吹在身上,她陡然觉得精神了起来。
已近深冬,院子里光秃秃的一片,一群群的麻雀时而在树枝子上折腾,时而飞掠到地面急急的啄食几口……
这些场景,她时时见到,并无新奇之处,只稍稍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往回去,进门的时候,和一个出来的身影差点儿撞一起。
“对不起。”赵玉兰条件反射的道歉。
“你这个女人!”还未等她回过神来,站在她对面的人就大吼着冲她扑过来,吓得她赶紧倒退两步,这才看清,扑过来的人竟然是初恋情人江月生的妻子车晓丽。
可真是冤家路窄,上次她和初夏来求江月生帮忙的时候,就遇到这女人,被无端端揍了一顿,怎么今天又遇到了?
难不成县城和她天生有仇?她就不该到县上来?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赵玉兰转身就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反正,就是条件反射的跑了。
她这一跑,车晓丽更不让了,拔腿就追,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你给我站住,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什么时候又和他勾搭上了?你个丑八怪,你敢勾搭我男人,看我不撕拦你的x……”
污言秽语刹时让赵玉兰清醒过来,对啊,她为什么要跑?她这一跑可不就成心虚了?她有什么好跑的?有什么好自卑的?丈夫住院她来陪床,光明正大的事儿,她为什么要躲?
至于江月生,她上次是求他了,可是啥没求到不说,还挨了一顿揍,要欠,也是他们一家欠她的,她为什么要躲?
这么想着,赵玉兰就急急的刹了脚,车晓丽躲闪不急,冲着她就撞上来,毕竟是常年干活的人,身子一晃赵玉兰就闪到了一边儿,收不住脚的车晓丽象个失控的火车头般冲出去好几步才堪堪的刹住了脚。
俩人的闹腾已经引起了院子里溜达的病人及家属的注意,都驻了足往这边观望,感觉丢了大脸的车晓丽,转过身咚咚走到赵玉兰身边,伸手就往她脸上扇。
上一次任她打,是因为她求到人家的丈夫,心里觉得理亏,这次,她可是和对方丁点儿瓜葛都没有!
这女人还真是打上瘾来了!赵玉兰一把抓住对方伸过来的胳膊,冷脸看着她:“车晓丽,你犯什么神经病?”
车晓丽浑身的肉都在哆嗦:“呸,你来勾搭我男人,还问我犯什么神经病?!”
眼看着人越聚越多,赵玉兰也觉得很丢人,就皱着眉头解释:“我丈夫入院了,我来陪床,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车晓丽哧笑一声:“你这梦还真是越做越不要脸了,你丈夫入院了?就你们家那条件,你丈夫生了病还能来这儿?
对,要是治不了的大病,还真是得来这儿,赵玉兰,你丈夫得了什么要死的病了?你不好好陪着他,出来瞎逛什么?你这女人的心是什么长的?丈夫在住院,你来外面溜达……”
“啪!”
“初夏?!”
清亮的耳光声和赵玉兰的惊呼声汇集在一起,车晓丽捂着火辣辣的脸,缓缓转过头,老半天才认出瞪大眼睛一脸怒气盯着她的女孩儿是哪个,胖胖的五官迅速纠扭在一起,“小死x,你敢打我,看我不撕烂你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