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青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再也躺不住了,慢慢的坐起来看着身侧的赵煜:“傻逼,你不会对老子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要知道,若是被赵礼得知自己将要被自家亲兄弟戴绿帽子,恐怕就不仅仅是侵猪笼这么简单了,那孙子现在跟他的感情如此淡薄,很有可能趁机将他直接解决了;到时候别说是当太后了,恐怕连这条小命都堪忧。
赵煜显然是还不太了解陈叶青这贪生怕死的怂蛋性格,只是看着陈叶青忽闪忽闪的眼睛,笑得更加温柔多情,用试探的口气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对你有了什么想法,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那老子一定立马跟你这混蛋分道扬镳,彻底跟你这危险分子断绝关系。
陈叶青的嘴角抽搐着:“敢给赵礼戴绿帽子,傻逼啊,你就算是他的亲兄弟,他也敢把你的小兄弟疝了串成烤串,你知道吗?”
赵煜头冒黑线,简直对这个不着调的女人很是没辙:“你怎么又扯到皇兄身上了?”
“能不扯到他身上吗?老子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被人惦记上了,老子不扯他,难道扯你爹。”陈叶青没好气的白了赵煜一眼,语重心长道:“傻逼啊,看开点,且先不说我是你哥的人,就算不是你哥的人咱俩也不合拍;老子就是一头降不服小烈马,而你,只适合找一头骡子拉出来遛遛!”
赵煜眼底的猝郁一瞬间被秒杀!
怔怔的看着眼前能疯能魔的女人,差点一口黑血喷出来,溅她满满一脸。
被人说成只适合遛驴子的赵煜心情一秒钟跌到谷底,心情不虞的情况下再去烧烤野味儿就没以前那么好的功夫,所以,当陈叶青扯掉一只微微烤焦的兔子后腿时,还不忘数落黑沉着一张脸不言一语的赵煜:“啧啧啧!你也就这点小本事,烤只兔子你都能给老子给烤焦了,真是糟蹋了上等的美食。”
赵煜心情不好,真心不想搭理这臭娘们,所以只能拿凶狠的眼神怒视陈叶青。
要知道,赵煜可是正宗的皇室血统,又是跟赵礼从同一个子宫里爬出来的混蛋,平常是没什么架子,但是真正生气的时候,还是很凶狠的。
所以,陈叶青当下就被赵煜那充满警告性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识相的用兔子腿堵住自己满腹的抱怨,心想不愧是兄弟俩,这小暴脾气,还真是和赵礼如出一辙。
因为赵煜的心情不好,所以,在一帮人草草分吃了野味儿之后,陈叶青也不想在山脚下多待,领着黄梨和碧莹就朝着回去的路走去;至于赵煜,在临走前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先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护国寺的后门直通后山山脚下,所以只要顺着小路往上爬,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达寺院后门。
碍于刚才饱餐了一顿,陈叶青也不准备走得太快,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偶尔还摘几朵路边开的好看的野花捏在手里把玩,等他们三人好不容易回到后门,头顶的太阳已经挂西,天边的云彩也渐渐染上了红晕。
黄梨在前面开道,率先推开了后门迎了陈叶青进去;只是就待他们三人朝着平常下榻的小院儿走去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却是直挺挺的朝着他们走来。
陈叶青注意到来者,顿时就站定脚步,当下便警惕的扬起了眼角。
这处院落自打他住进来到今天,从来没有外人敢贸然闯入,可眼前这慢慢靠过来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随着来者的越来越近,陈叶青心底的疑云就越来越浓;直到来人停到数步之外,对着他粲然一笑,陈叶青这才完全肯定下来,这个人,是来找他的。
黄梨是个机警的性子,立刻就拦在陈叶青前面,警惕的对着来人喊道:“来者何人?不知凤驾在此吗?”
中年男子依然是温温款款的笑着,瞧那长相再加上那神态,绝对算的上一个中年美大叔。
中年美大叔就像是跟陈叶青十分熟悉似得,双手背离在身后,虽然一身江湖之人的打扮,可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不容小觑。
“你,就是当今皇后?”中年美大叔直接开口问道。
陈叶青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大喇喇问他身份的人,只待他还未回答,站在身侧的碧莹已经开口,“大胆,见到皇后还不行礼下跪,居然敢如此冲撞凤驾!”
中年美大叔被碧莹怒斥也不做气,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上挑的凤眸中聚集着晶亮的慧光:“不着急,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到时候不光我会向你行礼,你也会向我行礼。”
说完,这位美大叔就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容,当真是江湖豪侠一般,说不出的潇洒和豪情。
陈叶青被这忽然冒出来的美大叔弄的一头雾水,但是敏锐如他,当下就察觉到这位美大叔那双上挑的凤眼,心底的疑惑似乎正在慢慢解开。
当夜,护国寺后院的偏南禅房里。
素有得道高僧之名的行一大师如今正是盛情款款的接待着多年都不曾回来的老友,两杯苦茶,一方棋盘,还有数盏明晃晃的灯火,隐隐绰绰的将这不大的禅房托出了几分意境。
“元王多年不曾回京,如今专挑这个时候回来,不知所为何意?”行一大师含笑放下手中的一方白子,看着棋盘中被黑子围追堵截的自己,却是依然云淡风轻,似乎对自己的劣势并不看在眼里,从容淡定间,高僧气度显而易见。
赵元看着将要大胜的自己,不比行一大师的云淡风轻,他的整张脸上都露出了杀伐之气的快意,甚至连修剪整齐的八字胡都得瑟的一跳一跳:“本王若是回答是忽然想家了,想要回来看看,大师一定不相信,对不对?”
行一大师宽厚一笑,一双经历过岁月沉淀的双目慈祥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老友。
赵元最是受不了这老和尚看自己的眼神,总是让他觉得不管自己长了多少岁,在这老和尚的眼里,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冲动好玩、嚣张霸道的毛头小子。
丢掉手里的黑子,面对即将唾手可得的胜利,赵元忽然没了兴致,连带着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凄凉和悲伤之中:“再过两个月就是佛儿十五周年的忌日,在这漫漫红尘之中,我逃避了二十多年,现在不想逃了。”
行一大师跟着也放下手中的棋子,双腿盘坐,神色平静:“王爷还是没有看开。”
一听这话,性格火爆的赵元有些不太高兴:“本王怎么没看开,当年本王选择离开京城浪迹天涯,你对本王说正是本王看不开所以才选择逃避离开;如今本王回来了,你又说本王没看开;嘿你这老和尚,你信不信本王用把火把你这护国寺给烧了,让你这老秃驴无颜面对佛祖。”
行一大师听着赵元这带着气性的话,只是宽厚的笑着,慈祥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赵元被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脸上:“若是真的看开,不管身在何处,都可以在忌日那天缅怀先皇后,何必要这样不远万里的赶回来;佛曰,来也是空,去也是空,既然都是空,又为何执着。”
赵元真的是快被这老秃驴气死了,他真是失策,就不该在一回来就上这护国寺来看这老秃驴有没有圆寂;想他是抱着会见老友的姿态上的山,却不料这老秃驴又像以前似得,把他当成了毛头小子说教。
“老秃驴,你懂什么?啥叫空?你这副将要行将就木的身子才叫空知道吗?!本王正值盛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念自己喜欢念的人,这哪里叫空了?”
行一大师又是一笑:“既然王爷如此豁达,那为何至今迟迟不肯娶亲,选择孑然一身?”
赵元噎住,火爆的气焰压下去不少:“那个……本王今年都四十好几了,不好再祸害人家小姑娘不是嘛,其实一个人也挺好,逍遥快活,自由自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再说了,本王是有儿子的,不怕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听到赵元提到儿子,行一大师脸上的笑容终于隐去:“王爷此次回来,难道准备认子?”
赵元看着行一大师隐隐的担忧目光,自己也跟着为难起来,其实,理智告诉他不该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最爱的女人曾经被皇兄夺走,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叫他一声爹爹,他就觉得自己当年在辜负佛儿一片深情的同时更是无颜面对自己和佛儿唯一的孩子。
那个孩子,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过的孤单寂寞,他生为父亲一直看在眼里,却从未站出来给予过他任何帮助;这份心里的煎熬让他几乎度日如年,如果现在能够补偿,他愿意肝脑涂地。
“行一,其实你说的没错,本王这么多年从来不曾看开;直到现在,我都在后悔当年为何选择放手,为何在知道她怀有身孕的那一刻不回头去找她,或许,我们的行为会引来皇兄震怒,或许,我和她都会死,可是,如果当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她也不会那般年轻就香消玉殒,也不会让我在这苦海中挣扎了二十几年,天天都是止不住对她的思念和愧疚。”
看着眼前这在思念起爱人时亦如当年那个爱的痴情的少年,行一大师长叹一口气:“佛家常让世俗百姓看开一切红尘,却不知这滚滚红尘最是能让人眯眼;二十年前,是先帝、先皇后和王爷坠入红尘深渊,如今又轮到了小辈人的身上。”
赵元敏锐地察觉到行一大师话中的意思:“难道是小四和司马家这个女娃出问题了?”
行一大师念了句佛号,跟着就闭上了眼睛。
佛曰,不可说,不可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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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一句,先皇后是个温柔娴淑的女人,绝对不会在有了老公的情况下还偷情的
所以,大家不要往这方面想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