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宁有孕在身,柳副山长的板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上身的,几十板子打下去,孩子保不住,只怕她都有性命之忧。
只是她撞到那学子,毁了柳副山长最珍爱的画作是事实,容不得她辩驳。
季清宁一时间没想到怎么消柳副山长的怒气,小丫鬟听柳副山长要打季清宁板子,当即说要赔钱。
画就算再贵重,也不会贵到天上去,她家姑娘又不是故意毁坏的,赔钱总行吧。
本来柳副山长就在气头上了,小丫鬟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柳副山长气的头晕目眩。
这是毁他的画,还拿钱羞辱他一个山长,这哪有半点的尊师敬道?!
“打!”
“给我狠狠的打!”
“打到他们知道错为止!”
柳副山长气的指着季清宁道。
小厮过来就要抓人,季清宁也只能豁出去了,道,“毁坏画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人所害,柳山长问都不问,查也不查,就要杖责我,就不怕冤枉了我吗?!”
气头上的顶撞,只会让人更愤怒。
季清宁看躲不过去,只能把话说的更狠了,“这画是不是真的都未可知。”
季清宁说完这句话,柳副山长就想起之前季清宁拜师,他错把真迹当赝品的事,那天丢的脸,他至今没忘,更是气的浑身颤抖,不管最后是赔钱还是赔画,眼下不打季清宁一顿,他消不了气。
温玹他们赶到的时候,小厮已经抓住季清宁了。
季清宁不让小丫鬟打人,不然以后她都别想再进四海书院一步了,还没有到最后一步,要真到万不得已,她还能用毒,还能暴露女儿身。
总之,板子她是决计不能挨的。
温玹过来了,季清宁也松了口气。
温玹脸色冷厉的看着抓人的小厮,吓的两小厮赶紧把人放了,站到一旁去。
此举更是让柳副山长火冒三丈。
温玹走到季清宁跟前,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毁掉柳副山长的画?”
季清宁委屈的不行,“我是被人算计的。”
温玹也知道季清宁不是这么冒失之人,他看着柳副山长道,“等事情弄清楚了再处置他不迟。”
这么会儿功夫,顾山长和章老太傅都来了。
这时辰,正是吃午饭,两人一听季清宁毁了柳副山长最爱的画,就知道事情很严重,当即放下碗筷过来。
顾山长劝柳副山长息怒,章老太傅询问经过,又看那幅被毁的画,能让柳副山长这般愤怒的画作必是价值连城之物,就这么毁了,章老太傅也痛心。
但季清宁并非故意,他不能坐视季清宁挨打不管,他这么瘦弱的身子板,哪里经受的住柳副山长的三十大板。
章老太傅看着柳副山长道,“此事还有待查清,柳副山长就当给我一个薄面,暂缓处罚。”
柳副山长冷道,“他们主仆不知悔改,还拿银钱羞辱本山长,还出言不逊,说我的画是赝品!”
章老太傅都听不下去了,这不是嫌事不够大吗?
清宁一向懂事,怎么这回做事这般没分寸?
他这回算是撞到柳副山长手里了。
章老太傅对柳副山长道,“这幅《梨山秋居图》被毁,我也心痛,我那儿有一幅《云横秀岭图》,虽然不及你这幅,却也不差多了,你就当给我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