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国公没有耽搁,直接出了张家,去追宁大夫,才刚走,应该追的上。
再说季清宁,和小丫鬟出了张府,就往昌平街方向走,小丫鬟骑在马背上,看着季清宁道,“兴国公府和孙家捐钱,也没提姑娘你半个字,兴国公好歹把一万两全捐了,孙府居然只捐一半!”
西南遭遇灾情,饿死了三万百姓,想想就觉得惨烈了,兴国公府和孙府在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一顿饭可能就吃掉寻常百姓一年的米粮钱了。
自己不舍得捐钱就算了,本该属于她家姑娘的诊金还要昧下来一半,气死她了,早知道还不如要了诊金自己捐呢。
季清宁瞥头见小丫鬟气鼓着嘴,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小丫鬟惊呆了,“这还不叫人生气吗?”她都快要气炸了。
季清宁一点也不生气,离张府有些远,这一块也没什么行人,便将面具摘了下来,随手递给了小丫鬟,然后才道,“兴国公夫人和孙府应该是不想我得个捐钱赈灾的美名,才以自己的名义捐的。”
“可他们打这样的小算盘之前没想过后果,朝廷官员之间也讲攀比,兴国公府和孙家大手笔捐钱,其他大臣知道,都会跟着捐。”
虽然捐的钱对那些大臣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被逼着捐钱没人高兴,那是一边捐一边在心底问候兴国公府,只顾自己捐钱讨皇上高兴,竟然拉着他们一块儿下水。
兴国公和孙家最先捐,皇上会当众夸赞,至于那些跟在后面捐的,皇上只会一笔带过,夸他们有心了。
几千两就买皇上一句“有心了”,还是好些大臣一起分这一句,谁会乐意?
可以说兴国公府和孙家把朝中至少一半的大臣都给得罪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会肠子悔青的。
季清宁摘了面具,小丫鬟也摘了,拿在手里嫌碍事,就揣包袱里去了,刚塞完,身后有马蹄声传来,煜国公在前,护卫在后,护卫走到她们身边的时候,问道,“见到一对戴面具的主仆了吗?”
小丫鬟,“……。”
季清宁,“……。”
这应该是在找她们吧?
“没看见,”季清宁果断道。
护卫就骑马往前跑了。
小丫鬟轻拍胸口,幸好面具揣的快,他们从张府过来,找她家姑娘应该是为治病。
虽然治病救人是好事,但她家姑娘是要在书院读书的,进了张府就待到了现在,要再多来几个,姑娘不用读书了,你家住几天,他家待今天就够了。
主仆两骑马往小院走,再说兴国公府和孙家,捐钱的事兴国公和孙老太爷都知道,这一万两是季清宁捐的,兴国公捐的高兴,因为他孙儿的足疾除了季清宁没人能治,孙老太爷那一万两就添的堵心了。
不过他的孙儿也看了不少大夫太医,但没哪个效果这么好,再加上钱也不是季大少爷收,而是捐给西南百姓,心里就没那么不舍了。
捐钱这点小事,自然不用劳烦兴国公和孙老太爷亲自出马了,只是两人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就只少操心了最后一步,捐钱也能给他们捐出灾祸来!
兴国公和孙老太爷在府衙,被同僚阴阳怪气了,“兴国公好大的手笔,竟然一口气为西南捐了一万两,兴国公府家大业大,自是没把一万两放在眼里,我们这些两袖清风的大臣,跟着你捐钱只能砸锅卖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