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这时赤尊侠突然松开了手,退后一步道:“得罪!”
龙初四收势不住蹬蹬蹬蹬连退四步勉强稳住身形,惊疑不定地打量赤尊侠道:“你是……?”
赤尊侠淡淡道:“昆仑瑶台宫掌门大弟子赤尊侠,初四兄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龙初四狂意稍敛,点点头道:“原来是空月真人座下高徒,受教了!”
他也不看空月真人回给燕无情的书信上写的是什么,将信件纳入袖口里,缓缓退出精舍,感到赤尊侠压迫在自己身上的气势骤然消散,好似千钧巨石从心头移开,顿时如释重负嘿然一笑道:“告辞!”
目送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张天师笑着道:“今日多亏有尊侠在,小露一手让这家伙晓得瑶台宫的厉害。不然容他趾高气昂地离去,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脸可就丢尽了。”
赤尊侠望着龙初四消失的背影摇摇头道:“师叔不必过奖。此人修为极高,若非我出其不意以‘巨潮云门’上手强行压住其气焰,未必能够胜过他。假如我有机会与他公平一战的话,胜负之数或在五五之间。”
众人闻言均感心惊,就算赤尊侠性格沉稳谦逊,但对手修为之强横已无可争议。
表面看来,在两个年龄相仿的二代弟子之间的第一次较量,赤尊侠赢得一局。可他毕竟是以昆仑瑶台宫掌门大弟子的身份,本来一身修为隐然超脱同辈,堪称正道年青一代里的第一高手,甚至本次参与剑会的某些小门派的掌门和长老也未必可与其争锋。
而对方不过是燕无情派来传信的四弟子,其上更另有三大高手。届时赤尊侠能不能压过他们一头,实在不可预知。
弟子如此,师父又当何如?
精舍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压抑,人人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觉。
最后还是龙法真人问道:“空月道友,不知燕老妖的书信中所提何事?”
空月真人徐徐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向本门借点东西。”
然而他越是轻描淡写,其他人便越发猜测燕无情此来真意,索求何物?其中或许是为扰乱昆仑问剑,或许是为星宗复仇,或许是空月真人讳莫如深的瑶台宫秘辛。
空月真人在众人疑惑的眼神逼迫下不为所动,吩咐道:“尊侠,这几****要相助淡月师妹加紧防范,不可出现任何疏漏。贫道要在天藏洞闭关两日,期间怕是不能陪同诸位了,还请见谅。”
闭关,这是要准备和燕无情动手决战么?所有人面面相觑,气氛显得凝重,俱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自从三年前王世充的秘月魔宗覆灭,道长魔消四海升平,原以为只要解决了刑天战魂的一大隐患,天下便能享有百八十年的太平光景。
不料刑天战魂尚无下落,燕无情率着大批修为精湛招法诡谲的星宗弟子凭空杀出,这才平静不久的正魔两道风云再起又要乱了。
大伙儿沉吟不语心思沉重,但想前些年群魔乱舞情势比现在更严峻许多,却也未曾见空月真人要冲到前排亲自迎敌。
似他的地位身份,不战则已逢战必胜,万一战败,对正道造成的打击可谓致命。
然而这又怪得了谁,早先但凡有麻烦,自有个叫刁小四的家伙要钱不要命地冲锋陷阵。现在的刁小四自己成了个大麻烦,能不和燕无情上下联手串通作乱,就算在座各人祖上烧高香了。
不知过了多久,先前来传信禀报的那个瑶台宫弟子又回来了,脸上神情古怪,似笑非笑,欲言又止道:“空月师伯,诸位掌门,山门外出了桩怪事。”
众人心头顿时一惊,淡月真人不耐烦道:“吞吞吐吐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弟子低头嗫嚅道:“方才前来拜山的那位龙初四龙公子不知为何被人扒光衣裳嘴里塞满野草,鼻青脸肿地只着一条贴身短裤吊在山门外的一株沙棠树上。因未得吩咐,巡山的弟子没敢将他救下,弟子特来请示掌门应当如何处置?”
“龙初四被人吊起来了?”淡月真人又是惊讶又是困惑,心情一下开朗了很多,“可知是何人所为?”
那弟子摇摇头道:“弟子没看见。不过龙公子的背后插了块木牌,上面用刀刻着四个字,‘我是色狼’!”
“这家伙不打自招了?这么好玩的事儿我一定得去亲眼瞧瞧!”李元霸立刻生龙活虎地蹦跶起来。
空月真人沉吟道:“此事……透着蹊跷。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位龙初四公子!”
众人一拥而出往山门行去。李元霸故意坠到后头,神秘兮兮地冲着婉儿龇牙一笑道:“嫂嫂,你猜会是谁人干的?”
婉儿低头不答,半晌方道:“你怎来问我?我又怎地知道?”
李元霸得意道:“你真不知道?那干嘛脸红?嘿,四哥到底是四哥,爷爱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