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妃儿,妃儿,你看你今天多服帖多温顺——”
“疼,轻点儿……”
“知道什么叫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了吧……啊呀!”
“……”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往后看你还敢欺负我?现在懂了吧,乾坤有道夫纲有常,男人才是你的天、天、天……我的天啊,小娘皮你也太狠毒了——”
在刁小四压抑的嘶吼声中,光阴似水悄然流逝。证悟堂外月升月落,一个漫漫长夜即将过去。
当东方天际静悄悄地展露出第一缕鱼肚白的时候,浑身酸软僵硬的刁小四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下意识地伸手往怀里搂去,不意却抱了个空。
他不由吃了一惊,睡意不翼而飞,连忙坐起身来,就看到金城公主正安静地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面对佛龛里微笑不语的释迦牟尼像默默祈祷。
昨晚被剥落衣裳显见已不能再穿了,她套上一件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灰布僧袍,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泄落,披散到饱满挺翘的臀后,一双令人不忍拿捏的纤足从宽大的僧袍下摆里露了出来,如晶莹温润的玉石。
晨曦透过窗纸映照进来,证悟堂里弥漫着一层紫纱般的薄雾,朦胧而静谧。
薄雾里若有若无地浮动着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昨夜的欢爱给这里带来异乎寻常的暧昧气息。
静静凝视着金城公主娇艳无双的侧影,刁小四第一次情不自禁地生出一丝莫名的感动——老天爷对自己还真够意思,竟真的让一只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
他轻轻起身来到金城公主的身边,有样学样地对着释迦牟尼像跪坐下来,合起双手念念有词。
“你又想搞什么鬼?”金城公主侧转螓首浅笑问道,以她对刁小四的了解,这家伙会诚心拜佛除非日头打西边出来。
“我想跟佛祖商量个事儿,”刁小四肃容道:“叫他批张字条给观音菩萨,帮忙多弄几个指标给咱们,十个不嫌多,八个不嫌少,最好第一次就来对龙凤胎……”
“砰!”金城公主不由分说一拳击中刁小四满是憧憬陶醉的面孔,刁小四捂住酸痛的鼻子疼得不住跳脚,泪汪汪道:“老子警告过你,不许再蹬鼻子上脸,否则我就——”
金城公主冷冷问道:“你就如何?”
“我就……”刁小四直勾勾望着金城公主修长滚圆的玉腿,还有僧袍下掩不住的无限春光,口气一转下定决心道:“我就让你一次踹个够。”
金城公主终于忍不住“噗嗤”轻笑出声,虽然只是刹那间的惊鸿一现,却灿若朝霞灼若芙蕖,直教刁小四色魂授予万劫不复。
这时她笑容一敛问道:“听说你这两天和正鼎大师聊得挺投机?”
刁小四一笑道:“人家要当方丈了嘛,我趁早跟他搞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金城公主道:“别以为我猜不到你打的是什么鬼主意。金鼎老和尚是我的!”
“那你还是我的呢!”刁小四义正词严道:“哪有自己的心肝宝贝跟人拼命还不出工的道理?”
金城公主眉宇轻挑,又缓缓落下,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刁小四想了想,说道:“就这两天吧,我想先回一趟长安,然后就去龙门,希望能等到宁老爷子。”
金城公主颔首道:“正好我也想回秦皇陵虚境闭关一段时日,为和金鼎老和尚的决战做准备。”
刁小四怔了怔道:“时间赶得及么?”
“没问题,”金城公主笃定道:“我会在‘鱼龙绝衍阵’中修炼,那里的时间流速极慢,闭关七天才抵得上外面的一昼夜。”
刁小四眼睛一亮,自己先前怎么没有想到?
他忙不迭掰着手指头数算起来,一只手不够用就两只,两只手还不够,光脚丫子也能凑合,突然“啊哈”怪叫一蹦多高,兴奋道:“好妃儿,你还真有旺夫运!”
距离龙门之战约莫还有十几天的工夫,排除掉赶路和在长安消耗的时间,勉强还可以争取到五六日空闲,粗粗折算下来那就是一个多月啊!
有这一个月的工夫,自己在秦皇陵虚境里总也能捣鼓点啥新鲜玩意出来吧?
想到这里,刁小四再没心思留下来跟慈恩寺的一班老和尚老尼姑继续谈天说地,斩钉截铁道:“时不我待,行动起来——我们今天就走,现在就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