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收住虎头锫棱金装锏,从他身后又飘落两人,正是刁小四和侯君集。
易柏惊出一身冷汗,退到秦琼身后嘿然道:“单员外,好本事!”
单雄信一收金鼎枣阳槊,道:“莫非阁下便是百变蛟龙易柏易老兄?”
易柏余怒未消,鼻子里重重哼了声道:“不敢当!”
这些人俱都是魔门高手,在水下运气传声收放自如,和陆地上几乎没有差别。
秦琼介绍道:“单二弟,这里还有两位朋友——会通镖局长安分局的刁总镖头和京城佛慈堂的侯君集侯老板。”
那黑面大汉叫道:“秦二哥,你还认得我么?我是程咬金啊,当年在济南府卖过私盐,亏你帮忙才没教官府抓进大牢。”
单雄信愕然道:“秦二哥,你……怎么会跟会通镖局的人在一块儿?”
秦琼笑道:“我被宇文成都打伤,多亏刁总镖头仗义,掩护我逃出长安前往华山。”
单雄信一省道:“原来如此!”朝着刁小四抱拳道:“刁兄弟,刚才实在对不起!”又向侯君集招呼道:“你这猴子,十多年没见怎地转性儿做了老板?”
侯君集嘻嘻一笑道:“我这是小本经营,可比不得你单员外财大气粗。”
刁小四听这几人聊得熟络,不由暗暗嘀咕道:“好家伙,这可不是一窝贼么?”想到自己也算是挖坟盗墓的高手,不禁大感投缘,说道:“今天幸亏有秦二哥在,不然咱们这十条船上的人和货全都得教单二哥包了饺子。”
单雄信哈哈一笑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受人之托才找上你们的。”
易柏眼中寒光一闪而逝,问道:“可是关洛镖局的段震天?”
程咬金回答道:“不错,这姓段的几天前派了个徒弟来给单二哥送信。”
刁小四气道:“仙人板板的,一定是镖局里被段老狗安插了奸细,把咱们的行踪全透露了出去。”
易柏狞笑道:“好个段震天,都说同行是冤家,可也没见无耻到这份上的。”
刁小四问道:“单二哥,那送信来的家伙还在不在?”
单雄信颔首道:“他还在船上听信。不过刁兄弟……”
刁小四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单二哥,你若当我是朋友,就把段老狗的那封信交给兄弟。我保证不会令你为难!”
单雄信看向秦琼。秦琼摇头道:“二弟,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你还护着他干什么?”
当下易柏回船报讯,以免耿少华等人等得焦急。其他人跟随单雄信分波踏浪向西直行,不一刻前方河面上出现了一艘楼船。
程咬金率先冲出水面,大叫道:“牛鼻子,你瞧瞧是谁来了?”
只见楼船二层的甲板上,一名羽扇黄冠身披七星黑袍的中年道士悠然闲坐,面前桌案上摆放着一张九弦古琴,正是程咬金口中所叫的“牛鼻子”徐懋功。
在徐懋功的身旁,还站着一人,居然便是段震天的弟子马朝天。
话音未落,单雄信、秦琼、刁小四和侯君集纷纷跃出水面,飘落到甲板上。
马朝天一时不明状况,大喜道:“单员外,您抓到刁小四了?”
程咬金飞起一脚将这家伙踹倒在甲板上,怒骂道:“抓你娘的大头鬼!”
这时徐懋功已认出秦琼,欣喜起身道:“秦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琼笑着将原委说来,徐懋功微讶道:“我当是何方高人差点破了贫道摆下的云水夜围阵,却原来是刁总镖头!听闻你虎戈寨斗法,大破卜算子的百虎千戈阵,果然是名不虚传!”
马朝天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道:“单、单员外,你、你们……”
刁小四笑吟吟走过去,猛然一记白虎拳恶狠狠揍在马朝天惨白如纸的脸颊上,骂道:“凭你,也想抓老子?!”
马朝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侯君集低声道:“刁兄弟,这小子知道了秦二哥的身份,是个祸患不能留!”
此言大合刁小四的心意,他冲侯君集眨眨眼道:“侯老板,你是东家,看着办。”
侯君集心领神会,踏步上前一记冷笑运掌拍碎马朝天的天灵盖,再一脚将他的尸首踢落渭水。
刁小四望着沉入河里的马朝天尸首摇摇头,叹息道:“要怪就怪你名字起的不好——马超天,可不是立马超度升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