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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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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很静,谁也没有说话,蓝清伦和紫蝉望着皇上,等候着皇上的决定。

上官曜俊美的五官上,眼瞳冷然萧杀,眉微微拧起,似乎在算计其中的厉害得失,其实这是他的一个机会,他一直想把夜家的兵权拿回来,为自已所用,可是这蓝清伦真的可靠吗?是自已以后的得力臂膀吗?

上官曜眼底的疑云,使得蓝清伦警戒,这男人还不相信他,所以他需要再加把劲。

蓝清伦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臣认为此事还是大事化小,若是因为这个搞得皇上和太后失和,臣罪该万死了。”

“那你认为该如何惩治夜思源大人?”

上官曜微眯了眼,定定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蓝清伦,凌厉的青光穿透蓝清伦的面相,似乎想看到他的真心。

蓝清伦飞快的回话:“皇上可以罚夜大人奉禄一年,另外把夜大人调到别的地方去任职。”

其实他意在兵权,而这也是上官曜心中所想的,自已何不顺坡下,虽然很希望夜思源大人受到重惩,可是眼下却不适合他来做这件事?除非?

蓝清伦眼底的幽光落到紫蝉的身上,紫蝉早在听到他话里的意思,整个人快疯了,一扫平常的冷静端庄,尖叫着出声。

“蓝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原来官官相护,果然是真的,只可恨小女子误信了人。”

这紫蝉一声落,人竟腾空而起,直往大殿正中的铜柱撞去,这时候,云笑离得她最近,当下身子一跃,挡在了紫蝉的面前,可是紫蝉心里愤恨很深,力道强大,并没有因为云笑的拦截就停了下来,反而两个人一起往铜柱上撞去,只是力量已减缓下来,所以撞击在铜柱上,直坠而下。

云笑疼得细眉紧蹙,倒是没想到这紫蝉原来武功不弱,一时大意,没有运力抵御,害得自已受此一击,只觉得胸口难受,不过没什么大碍。

这时大殿上一道光影掠过,一人已飘到她和紫蝉的身边,紧张的追问:“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

上官曜急切的声音响起,显示他在为撞柱的人担心,云笑勾唇浅笑。

看来这上官曜还真是挺喜欢紫蝉的,才会见她撞柱时如此关心。

谁知道,上官曜一把拽开紫蝉,并未关心,反而是凑近云笑的身边。

“冷月,你没事吧。”

殿内所有的人错愕,人人以为皇上关心的是紫蝉姑娘,包括紫蝉姑娘本人也以为如此,谁知道竟然不是,这上官曜关心的根本是人家冷月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冷月救了他吗?

云笑自已也很错愕,冷眸望过去,只见上官曜的瞳底难掩关心,那一种情绪,她在慕容的眼里也看过,如果说现在她还不懂,那就是过份了,这上官曜竟然,竟然对着男装的自已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绪,难道他是个龙阳君,一想到这个,云笑不由得愤怒,难道自已才是那个使他恢复能力的人,此念头一起,周身起了鸡皮疙瘩,而且胃里排山倒海的难过,直接无视上官曜伸出来的一只手,面无表情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沉着脸。

“皇上,容冷月说一句话,皇上做事优柔寡断,只会连累更多人罢了,若不是冷月反应快,这大殿早就血溅当场了,做,还是不做。如何做?该怎样做?都是皇上的事。”

云笑说完,俊容愠怒,抱拳沉声:“这朝堂上的事,冷月不懂,医馆还有事,冷月告退。”

她说完,看也不看上官曜的脸,直接甩手走人。

大殿上,蓝清伦和紫蝉忍不住为冷月喝声彩,厉害啊,竟然都敢给皇上摔脸子,直接甩手走人。

上官曜的脸色一刹那的阴寒,但最后却隐忍了下去,抬眸扫向仍然跪着的蓝清伦,沉声命令:“兵部侍郎蓝清伦听旨,立刻带着证人紫蝉姑娘和这份帐册到刑部去,你连同刑部审理此案。”

“是,皇上。”

蓝清伦小心翼翼的应声,虽然心底欢喜,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若是让皇帝有半点的察觉,就会功亏一损,倒是一侧的紫蝉一听到上官曜的话,一迭连声的叩谢圣恩。

“小女紫蝉谢过皇上,谢过皇上。”

“起来,退下吧。”

“是,皇上……”

蓝清伦和紫蝉退了下去,上官曜站在大殿正中,脸色凝重,他接下来要应付的人可就多了,只要夜家的事一查处,母后和夜素雪一定会闻风而动的,这两个女人够自已烦恼的了,接下来只怕自已有得忙了。

云笑坐了宫里的辇车出宫,七绕八弯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婉婉恼怒的冷哼:“怎么回事?”

“公子,有人拦了马车。”

“谁?让她滚。”

这皇宫内宛,怎么就那么多不知情趣的人,动不动就拦车拦轿子的。

婉婉冷冷的开口,但前面的小太监没敢出声,云笑挑眉,本来闭上的眼目陡的睁开,伸出手阻止婉婉即将出口的话,既然小太监不敢说话,说明拦马车的人,一定是个厉害的人物,不由得从后面下了马车。

只见马车外拦住去路的,竟然是被降了位份的昭媛夜素雪,不知道她半路拦车,意欲何为?

云笑微眯眼望着她,这个女人光艳依旧,不复之前的嚣张拔扈,内敛了很多,即便先前听到婉婉的冷喝之声,丝毫也不见她生气,如若是从前,只怕她早就发怒了。

“原来是昭媛娘娘,不知道拦车所为何事?”

云笑不冷不热的开口,对于夜素雪,她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真正的傻后可就是被她害死的,虽然自已能得到重生,拜她所赐,可是对于杀人郐子手,她是做不到平心而论的。

夜素雪不愠不怒,从一堆人里走出来,缓缓如水的开口:“本宫有事请教冷公子,不知道冷公子可否移驾?”

云笑冷睨过去,这女人什么心思,她是心知肚明,还不就是为了争宠,想让自个帮助她说好话吗?

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她知道眼前的皇帝是假的吗?到时候她们这些女人可怎么办?是在冷宫里度日,还是全被撵出宫去。

云笑想像不出那种画面,不过和夜素雪一叙,她可没有那个心情。

这宫中一个比一个恶心,云笑脸色陡的一沉:“孤男寡女的,昭媛娘娘是想害本公子吗?如若皇上知道此事,冷月可是有口莫辩了,娘娘还是回去吧。”

夜素雪没想到这冷月如此狂傲,虽然先前听说他脾性古怪,可是想着自已是夜家的女儿,爹爹手中有重兵把持,宫中又有太后,这冷月再狂,总会给自已几分薄面的,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狂傲,当真不放自已在眼底,很好,如若她成了皇后?夜素雪正暗暗的发着狠,云笑回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轻悠悠的开口。

“昭媛娘娘想问什么事?冷月心知肚明,娘娘稍安勿燥,冷月在这里先给娘娘道喜了。”

一句话说完,便回身上了辇车,婉婉也紧随其后而上,一脸的不屑,这些宫里的女人,为了争风吃醋,可谓不执手段了。

辇车顺着青石板路,往宫外而去。

身后留下夜素雪一脸的惊喜,想着冷月刚才的话,不由得扬唇而笑。

这男人是狂,不过终究是卖了她几分薄面,看来皇上要升自已的位份了,最近一定要越发的温婉小心。

夜素雪心满意足的往回走,阳光洒在她的周身,耀眼,夺目。

两日后,刑部和兵部联手,把夜家一举拿下,此事轰动整个朝野。

朝中的夜党一派心惊胆颤,立刻有人把这事送进了长信宫,还有昭阳宫。

宫中的两个女人,一怒一惊,同时有所动作。

太后大发雷霆之怒,最后领着长信宫的太监和宫女直闯上书房,完全不管女人不干预朝政的体制,直逼上官曜。

“皇上好大的威风啊,好大的气派啊,竟然对自已的亲舅舅下手,你这是向哀家挑战吗?”

太后脸色难看,狰狞扭曲,那里还有以前的美丽绝艳,黑瞳中是狠戾的凶光,紧紧迫视着上官曜,一触及发的战火。

“母后此话有些过了,你知道舅舅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吗?”

上官曜先发制人,把龙案上的一摞奏折扔到太后的面前,只见那散落的奏折打了开来,一条条,一桩桩,都是夜思源大人的罪证,铁证如山啊,难道他做为一个皇帝该徇私舞弊吗?那么皇朝还有什么体制,他又何以立国本,何以立朝堂。

太后扫了一眼,眼瞳一闪而过的犀利光芒,没想到皇上的动作如此迅速,竟然查得如此多的罪证。

不过那又怎么样,这天下虽然不是夜家的,可是皇上的皇位可是夜家保的,他们受些恩惠又有什么错呢。

这几年,夜家可是处处小心,拉拢打压着云墨,生怕他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是现在皇帝竟然能说出这些话来,他有什么资格如此大义凛然,太后脸色阴暗,眼瞳嗜血,沉声而语。

“皇上可真是见利光本啊,这可是上官家的皇位。”

她的话如鼓槌重敲在上官曜的心上,他的脸在最快的时间内,变黑变紫,最后眼睛嗜血如蛇瞳,阴森森的盯着站在上书房内的女人。

“你有本事到朝堂上去说,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准备毁掉你的儿子,毁掉了一个不成,还想毁掉两个。”

此言一出,太后倒退两步,好不容易才站定,脸上血色全无,唇忍不住轻颤,身子抖索得厉害,双手下意识的掐进自已的肉里,眼瞳绝望,冷戾的盯着上官曜,难道这就是自已所做的,自已所要的吗?

不但失去了真正的曜儿,还养大了一头狼崽,现在的他竟然朝着她挥舞着爪子,狂妄的叫嚣着,哪里还记得当初的诺言。

当初他说,母后,只要我在,母后在,夜家在,曜儿永远只听母后的话。

因为愧疚,因为心中的权欲,她置另一个儿子于不顾,才成全了这个人的帝位,可是到头来,却得到了如此的下场,而他竟然面不改色的说出口。

她毁了一个儿子,又想毁了另一个儿子。

他怎么说得出口,太后眼里终于冒出泪水来,疯了似的冲过去撞上官曜,她是真的失去了理智,被他那一句,毁了一个又想毁另外一个,她从来没想过要毁曜儿,虽然对他很冷,不想看到他,可他是她的儿子。

是眼前的这个狼崽一口一声的求着她,让她帮他,那时候的她看着这样惹人怜爱的儿子,再加上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会推他上位。

她是真的该死啊,太后泪流满面的紧抓住上官曜的明黄色的龙袍,嘶哑着声音尖叫。

“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怎么说得出口,我一直以为你利,天真纯良,原来根本不是那回事。”

上官曜被太后泼妇似的闹腾惹恼了,狠狠的一摔手,推开了太后的身子,使得她跌到地上去,那张老脸上,泪痕满布,不甘心的望着眼的一切。

“是,凭什么他可以享受到那么好的条件,而我却不行,一个是皇帝生的,而我只是一个孽种,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抢回这些东西。”

上官曜俊美的五官,扬起志得意满,这一次他是不需要再装了,既然母后胆敢说出刚才那样的话,他有什么需要隐瞒她的,而且他可以肯定,她绝对不会再毁了他这个儿子,诺大的东秦除了他,再也没有人可以继续上官家的皇位了。

“难道那时候你就?”

太后难以置信的挑眉,惊骇的指着他,那时候他才多大的人啊,只有十岁的人,难道就存了想夺曜的皇位,脑海中的记忆复苏,似乎从最初,这个孩子并不亲自已,就是从近十岁开始,他忽然很粘她,很会撒娇,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利用她的愧疚心,然后反过来安慰她。

可是现在竟然来告诉她,这所有的一切,根本都是伪装的,难道是这样吗?

“是的,我的母后,从我十岁那年开始,我就想夺到这些,你终于帮我达成了心愿,如果我们母子一直相安无事,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但是你一直独断专行,总是阻止我施展手脚,所以使得我越来越讨厌这样的感觉。”

上官曜居高临下的望着太后,个性的唇角勾出优美的弧线,为自已所努力的而骄傲,是谁说他心智不成熟了,是谁说他没有王者风范了,他连自已最精明的母后都能骗了过去,还有事难倒他吗?

“不,上官曜你竟然是这样的。”

太后哭倒在地上,书房外,小亭子和一干太监宫女面面相觑,胆颤心惊,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太后娘娘哭得如此的伤心绝望。

难道是因为夜家将受到惩罚,所以太后才会如此伤心。

上书房内,上官曜等到母后哭累了,才缓缓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扶起无力的女人,搀着她往一边的软榻上走去,可就在这时候,太后陡的挣脱他的手,往上书房的书架上撞,准备撞死自已,上官曜脸色一变,身形一闪,便阻止了母后的动作,可因为快,她仍然碰破了头皮,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不过却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母后,你这是何苦呢?曜儿会孝顺你的,难道你就不能不问朝堂上的事吗?”

看到太后受伤,上官曜还是感到一些心疼,这么些年来,母后确实是真心疼他的,他的心也是肉长的,所以声音很柔缓,希望母后能想明白。

可惜太后一脸的死灰,冷冷的开口。

“就让我和夜家一起死吧,省得碍眼。”

上官曜眼瞳隐暗,沉声冷语:“你不要再用死来威胁朕,上次朕已妥协一次,不会再妥协了。”

“那皇上就让我去死,这江山,还有上官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说了算,你把哀家和夜家一起处死。”

“朕没有说处死夜家。”

他是真的没想过要杀了夜家的人,只不过想拿下兵权,至于自已的亲舅舅,他会顾及亲情,网开一面的,不过如果母后再这样闹下去,惹恼他,他也懒得动心思了。

“如果母后仍然闹腾,那么朕不在意处死夜家。”

上官曜站起身,冷魅萧杀的开口。

太后怔住了,想到夜家一门,眼瞳擒着泪水,好半天才开口:“那么兵部尚书一职,皇上准备用谁?”

“这是朕的事,母后,后宫不准干政,朕希望母后永记这句话。”

上官曜一点情面都不给,完全是铁血手腕,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让母后干预朝政。

太后没说话,眼底是绝望,心底更是无力。

也许东秦真的要亡了,而这一切都败在她的手上,她是千古的罪人啊。

“母后只要记着,只要母后安然,朕会放过夜家人一命。”

上官曜说完,也不去看太后失血的脸,直接朝门外命令:“来人,送太后娘娘回长信宫。”

书房外立刻奔进来三四个小宫女,扶着太后娘娘出了上书房。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连力气都没有了,完全是由着人架回去的。

朝廷现在是一面倒的姿势,那些指望太后能出头的人,纷纷倾巢而动,见风使驼,攀上了蓝清伦这颗大树,兵部很快就是蓝清伦的囊中之物了。

太后出面都没有用,夜素雪根本就不用出面了,去看望太后娘娘时,两女人就知道哭了,伤心了一回又一回,却无计可施。

太后召了叶倾天进宫,两个人秘密见面,商讨对策,最后知道让夜家拿回兵权已是不可能了,眼下需要做的事,是兵部尚书一职,千万不能落到那小人蓝清伦的手中,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一派的人,所以应该拉一位夜派的人上马才是最需要做的事。

太后让叶倾天暗下里找一些可以信任的旧臣,选一位能人推上位,那这江山就不会有多大的动荡。

现在只有等了,只要夜素雪产下皇子,就会成为东秦的皇后。

皇上已升了夜素雪的位份,她成了贵妃娘娘,并下旨,宫中二妃,贤妃和贵妃二人,谁先涎下皇子,谁就成为东秦的皇后。

这一道圣旨又给了太后希望,成败就在于素雪会不会怀孕,尽快受孕的话,先于叶玉云产下皇子,那么夜家还会有出头之日的。

对于太后一心想夜素雪爬上皇后的位子。

叶倾天有些不以为然,皇上已发下话来,宫中二妃谁先产下皇子,谁就先登后位,不管是夜素雪,还是叶玉云,都是他们手里的人,所以对于太后一心想要夜素雪上位,叶倾天微有些反感。

这是二人多年来的第一个分歧,结果是不欢而散,叶倾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进宫。

这使得太后娘娘更加的苦闷,现在的她已是人老珠黄了,男人真的永远不变心吗?她认为未必,如若是以前,倾天何以会如此对待她。

东秦,朝堂上风云诡谲,波光隐暗。

烟京城内,茶楼酒肆,人满为患,大家济济的坐满一堂,议论声不断。

这其中最直接的就是,皇上如何的威武英明,竟然大义灭亲什么的,云笑听了直想笑,没想到上官曜做了这件事,还为他赢来不少的民心。

有谁知他真正的忠旨是为了拿回夜家的兵权。

云笑和婉婉坐大堂靠窗户边的位置上,这个位置真是好啊,一眼可见街面上的热闹,又可以一目了然整个堂内的人,还可以安然的听别人的议论,而不担心有人注意到她们。

不过云笑对于这些讨伦不太感兴趣,直到其中的一道话题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你们知道吗?听说夜府,烟京第一公子夜无昀不见了。”

“真的吗?”

“可怜的夜公子,长得那么俊,不但身体不好,还碰到了这种事情。”

对于夜无昀,大家都很有好感,和他的老子完全不一样,他虽然冷漠疏离,但从来不欺负弱小,相反的多有帮助别人,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

除了惋惜就是心疼。

云笑微扬了眉,想到夜无昀,马上想到了他的寒毒,不知道怎么样了,自从那一晚后,他就没来过,经此一劫,那男人不知道会怎样?

婉婉早在一边心疼的嘀咕着:“主子,你说夜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夜公子该如何伤心呢?”

云笑淡淡的扫了婉婉一眼,想起婉婉这丫头,逢美男必心疼,逢美女必讨厌,真有趣,她怎么到今天才发现呢。

“婉儿啊,你说你不心疼公子我,心疼别的男人,叫公子我多难受啊。”

云笑拈起兰花指,动作优雅的伸手轻抚婉婉的秀发,害得婉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本正经的开口:“主子,我最近没做错啥事吧,用不着如此惩罚我吧。”

云笑嗔了一口,还真无趣呢,伸手一掸,悄然的开口:“我们回去吧。”

“好。”

该听的听了,该喝的喝了,至于其的事,和她们没有一丁点关系。

两个人起身离了茶楼,回医馆了。

慕容冲多日不见,这一晚倒是现身了。

清光冷月,白云轻浮,皎洁的月色下,星星稀少,挂在蓝色的底幕上。

一曲春花秋月夜,缠绵而悠远,飘荡在荼蘼夜色下,动人而旋旎。

云笑谈到动情的地方,微睑上双目,沉浸在其中,忘了身处何处,自然也忘了身侧的一切。

这时候,一道轻影飘来,轻盈的倚在窗棂前,轻凉的夜风吹拂过他带着面具的脸,墨发优雅的轻撩起,像俏皮的精灵,忽尔垂挂了下来,柔顺得如水一般,整个的泻在肩上,像一屏黑色的锦锻,那个性的下巴微扬,流水一样的弧线,唇角勾出骄傲的浅笑,氤氲轻密,黑瞳比天上的星辰还要耀眼,璀璨,闪闪烁烁,冷冽嗜杀退去,只余那炽热的浓烈的深情,紧紧的盯着弹琴的人。

云笑知道他来了,想到他好几日没出现,也懒得理他,或许该说心底有些微恼,这人做什么全凭高兴,喜欢则来,不喜欢则不见人影,难道不知道她也会担心,也会牵挂吗?

这念头一起,云笑便怔住了,什么时候开始,她不但依靠他,习惯他,还牵挂他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浸入到她的血液里了,这感觉真可怕,没有见多大的波澜,只一点一滴的浸透。

想到这,心下一冷,手下一个重力,竟然弹断了一根玉弦,铮的一声响,好似裂帛断裂般的清脆,而她的头指在断裂的玉弦中,溢出了血,滴落在绕梁琴身上。

屋外的人心惊,身子一飘闪了进来,紧张的发出惊呼。

“笑儿,怎么了?”

明明先前弹得好好的,很忘我,后来为什么就生气了……

慕容冲一头的雾水,可惜云笑已甩手离去,看也不看他,径直的走进寝室,留下慕容大侠一脸认真的想着,看来这丫头是生气了,而她一怒之下弹断了一根弦,说明很生气,他是做了什么惹恼这丫头的事了,最后一头雾水的紧随其后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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