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凉笑眯眯的盯着海菱的肚子,十分的稀奇,没想到菱儿竟然在古代嫁人怀孕了,孩子都快有了,这真是神奇的一幕呢。
“嗯,六个月了,再有三个月,便要生了。”
“到时候别忘了让他叫我姨。”
席凉高兴的叮咛海菱,她这个姨可是当定了。
“好,不过别忘了准备见面礼。”
海菱和席凉开起了玩笑,虽然她们两个人一大一小,不过感情极好,好到不分彼此,侍梅等人很惊奇,娘娘对于这位小郡主,与别人可是不一样的,当然她们是不会想到,席凉和她们娘娘,可是革命友谊,那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比的。
“这是肯定的,我要见我的小侄子能不准备见面礼吗?”
席凉摇头晃脑的想像着,再过不久她便要见到一个小小可爱的家伙了,到时候那小家伙追着她的屁股后面叫姨,想想便开心。
海菱看着席凉,想起上次席凉说的事,不由得笑望着席凉。
“凉儿,上次我记得你说喜欢一个人。”
还是南翎国的一个王爷,现在她没什么事了,若是席凉真的喜欢那个男人,她倒是可以把她嫁到南翎国去,只是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意,是不是还爱着那个男人。
海菱的话音一落,大殿内,众人一起望着席凉,席凉不由得羞红了脸,不满的向海菱抗议。
“菱儿。”
海菱知道她含羞了,便命令大殿内的人都退出去:“你们都退出去吧,我和小郡主有话要说。”
侍梅和侍兰等人虽然也想听,不过娘娘都命令了,她们自然不好留着,何况她们这些人留着,小郡主也不会说的,所以众人退了下去,大殿内除了海菱和席凉,也就剩下纳兰明珠。
明珠和席凉关系也不错,所以席凉便不再计较,望向海菱。
“菱儿,你可以帮我吗?”
“你真的确定要嫁到南翎国去,那里可是你一个人,若是你能留在北鲁,我定然会给你指一门好亲事。”
海菱对于席凉嫁到南翎国的事,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嫁到南翎国去,那个男人定然要十分的爱她,最好和夜一样,那样她才会活得开心点,再一个她们两个人来自于现代,自然对于古代的三妻四妾是无法接受的,席凉若是嫁到南翎国,那个什么王爷的会把她当成唯一吗?
她可不想她吃半点的亏。
“可是我爱他,只爱他一个。”
“他是谁啊?”
看席凉如此神态,海菱不由得好奇起这个她爱上的男人,究竟是何人,竟然可以让俘虏了席凉的心,要知道从前现代的席凉虽然有很多男朋友,可是从来没有真正的坚持过一个男人,但现在竟然坚持要一个男人,说明她是真的爱他,那个男人值得她爱吗?
“南翎国的战王阮希胤。”
席凉说完,小脸蛋上便拢上了轻纱似的光芒,眼里一片氤氲。
看她如此神态,海菱知道她是彻底的沦陷了,对于这南翎国的战王阮希胤,海菱多少听说点,传闻这位战王虽然是一位王爷,但却十分的爱打仗,而且骁勇善战,是南翎国的一员猛将,南翎国曾灭了西边的少邑,这战王功不可没,不过后来,这位战王在皇储争位中,似乎受到了波及,所以受了伤,才使得少邑国的牧野有了机会,顺利的拿回了少邑国。
如此好战的王爷,席凉嫁给他行吗,海菱有些担心,望向一侧的纳兰明珠。
“明珠,你可知这位战王爷是什么样的人?”
明珠一听海菱问她,便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告诉她。
“这位战王,我只见过一次面,个性十分的冷漠,而且拒人于千里之外,对人疏离,长得倒是十分的英俊,而且听说战王府里并没有其他的女人。”
明珠如此一说,海菱总算放了一些心。
“席凉,你爱那战王,战王可爱你?如果你们两个人是两情相悦,我便帮你嫁到南翎国去。”
现在席凉十四岁,在古代十四岁嫁人是很正常的,所以席凉若是想,并肯定那战王是喜欢她的,她就收她为义妹,赐封为公主,嫁往南翎国去。
“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但是他真的很疼我,很宠我,菱儿,我曾经在战王府生活了两年,我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对我好的,我是命是他救的,不管他对我是什么,我都想嫁给他。”
这份感情十分的炽热,在战王府里,她没有意识,一直捣蛋惹事,直到家人接了她回北鲁,她才真实的感受到心中的悸动,她是那么热烈的喜欢他,很喜欢,虽然回到北鲁已经一年多了,但是她仍然爱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他,现在她真的好想好想看到他,好想嫁到南翎国去。
席凉眼里的光芒,是那么的迫切,说起那个男人,是满脸的光彩。
小小的脸蛋上璀璨夺目,海菱和纳兰明珠都是喜欢过人的,自然知道她这样的神情代表着什么,她是真的爱战王。
纳兰明珠听了席凉的话,忍不住帮助她。
“既然席凉说战王很宠她,那么战王一定是喜欢她的,他并不是喜欢亲近人的人,一向与人保持着距离,却愿意亲近席凉,想必席凉在他的心目中是不一样的,我在南翎国几个月时间,虽然只见过一次,却知道南翎国有很多女人想嫁给战王,但是他却一个未娶,直到现在战王府里还没有女人呢?说不定战王也在等席凉。”
听她们两个人如此说,海菱唇角勾出笑意,对于这阮希胤多少有了些好感,被席凉看中的男人一定不错,就像凤浅看中的男人赫连千寻和明珠看中的哥哥姬绍成一样,她希望这位传闻中的战王阮希胤也是一个好男人,真心对待席凉,否则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席凉,既然你想嫁,我会帮你的,我决定收你为义妹,赐封为公主,这样嫁到南翎国,咱身份上也不低于别人,是不是?”
海菱说完,席凉便笑了,然后凑到海菱的身边,小狗式亲昵的道谢。
“谢谢你菱儿。”
“咱们俩谁是谁啊,用得着这些吗?”
海菱笑睨着席凉,席凉立刻点头,伸出细长的手臂搂着海菱:“对,咱姐们儿用不着那些虚的。”
纳兰明珠看着她们勾肩搭背的,很是诧异,心里倒是佩服这沧王府的小郡主,胆子可真够大的,和皇后娘娘称姐道妹的,这天下大概只有她一个人敢如此做,难怪娘娘喜欢她呢。
三个人又在琉月宫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席凉便告辞出宫去了,想到菱儿要帮助她嫁往南翎国,她很快便要见到喜欢的男人了,席凉整颗心都雀跃起来。
接下来海菱唤了太监进来,命太监立刻通知礼部的钦天监,选最近的黄道吉日报上来,南翎国的明珠公主和北鲁的姬少将军择日完婚。
小太监立刻前往礼部通知,海菱又命侍梅,派无影楼南堂堂主,悄悄前往大周朝一堂,请靖王爷凤紫赫查一下她娘亲杜采月,不,真名叫聂婉儿,聂家的人现在葬在何处。
侍梅领了命,立刻出宫去通知南堂堂主。
宫中,海菱躺了一会儿,醒来后命琉月宫的厨子精心准备了几样点心,自已亲自送到上书房去。
上书房里,此时除了皇上,还有六部的几位尚书,朝中几位能臣,大家一起商量朝廷上的事情。
今天,南部的收成又是一个问题,别说上交赋粮了,连自已吃的都成问题,如若朝廷强行让他们上交粮食,那么百姓自已的吃食便成问题,如果不交,朝廷后半年就会有一个大缺口,所以眼下众人正在商议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上首的夜凌枫脸上罩着冷霜,眼瞳阴骜深不可测,因为皇上的气场太强大了,所以上书房内的人都有些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人人小心慎言,都摸着皇上的意思说话儿。
夜凌枫单手敲着龙案,想着先前查的资料,关于南部粮食收成问题,原来北鲁的南部,地势是整个北鲁国最低的一块土地,南部的雨水每年都比各处多,所以那粮食收成都是别处的三成不到,百姓们连自已吃的都快不够了,更别提上交赋粮了,今年又是如此,眼下现有一个大问题,如若逼迫那些百姓交粮,那么百姓将苦寒一个冬天,如果免了这赋粮,朝廷的供给就会缺一个大缺口,这冬季兵将的供给可是不会少的,所以夜凌枫现在是左右为难,忍不住蹙起了眉,望向户部的尚书。
“南部每年如此,年年如此,户部难道都想不出办法来?”
户部尚书一听皇上这阴沉沉的话,惶恐不安,飞快的起身:“回皇上的话,是臣无能,臣是日思夜想,也没有好主意,请皇上责罚。”
“日思夜想?”夜凌枫冷哼,日思夜想连个主意都想不出来,不过他怎么看着他养得肥头大耳,膘肥肉足的,没有半点日思夜想的痕迹啊,这些个吃着皇粮拿着官银,鱼肉百姓的家伙,看来还要动。
“日夜思想连个结果都没有,那不日思夜想是不是能拿个结果啊?”
夜凌枫阴骜的补了一句,户部尚书大骇,皇上是对他不满意吗?立刻扑通一声跪下。
“臣该死,臣该死。”
这些混帐是该死,不过眼下倒不是处死他的时候,若是被他查到把柄,他定然饶不过这些混帐。
“眼下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夜凌枫扫了一圈,上书房内,个个把头低到了胸前,一脸的沉痛,做反思状,夜凌枫简直无语了,你平时不反思,现在跑到朕的面前来反思什么,就在他腹腔诽的时候,丞相钟离站了起来。
“回皇上的话,臣以为万不可逼迫百姓交赋粮,这样只会引起百姓的反感。”
“朕知道,丞相大人有什么好办法吗?”
夜凌枫一脸不耻下问的神情,盯着钟离,钟离看着皇上这样的眼神,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很认真的想着,随即摇了摇头:“老臣没办法。”
书房内,其他的臣子全都在心里冷哼,你没办法,你装得一脸为百姓的样子做什么,谁不知道这个理啊。
上书房内,一片沉寂,夜凌枫也不指望这些臣子了,认真的想着眼下这件事该如何做,另外,他已看过南部的地理位置部,心中有了初步的构思,南部土地低致使雨水聚存,每天收入减少,只要开沟造渠便成,只是这开沟造渠,必须有懂水利的人来完成,而且就算如此,还要他亲自监察,再不至于让人从中谋私了,而事情办不好。
可是这又增加了一笔开支,眼下后半年本来就缺了一个大缺口,现在若是再开给南部的土地开沟造渠,便又增加了一笔的开支,这些钱从哪里来呢?
夜凌枫努力的想这钱可以从哪里捞出来。
正想得入神,门外,太监走进来禀报:“禀皇上,皇后娘娘过来了。”
一听到菱儿过来了,夜凌枫的脸上冷霜退去,周身的戾气也散去不少,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让娘娘进来吧。”
“是。”
小太监退出去。
上书房内,丞相钟离站了起来,急切的开口:“皇上,臣等正在议事,这上书房仍是议事之处,皇后娘娘仍是后宫妃嫔,一介妇人岂能随便来上书房。”
钟离话音落,身遭的大臣全都望着他,然后望向门口。
钟离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上书房门前,皇后娘娘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呢,那眼神儿有些高深莫测,钟离忍不住心头一颤,不过现在他可是丞相,六部的表率,岂能当着别人的面,示弱于皇后娘娘,因此钟离挺直了腰杆,一脸的无惧。
门前,海菱扫了一眼钟离,对于这丞相,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人虽是百官表率,不过并未行百官之事,平时该出头的时候不出头,不该出头的时候拼命的出头,如果是个老迂腐倒也罢了,偏偏却是个老奸巨滑之流,所以十分的惹人生厌,眼下没有抓住他的把柄,若是抓住他的把柄,就是他钟家灭顶之灾的时候,现在他不知道洁身自保,倒还知道惹事。
海菱收回视线,提着一个食盒,一边往皇上的身边走去,一边慢条斯理的开口。
“丞相大人好威风的口气,妇人不是人吗?一个上书房,本宫就进不得了,不知道丞相大人可记得自已是何人所生何人所养的呢?没有妇人又哪来的你啊,丞相大人你说,是妇人重要,还是你重要啊?”
海菱站在皇上的身边,夜凌枫一言不发,根本无意阻止。
上书房内的几位大臣皆离丞相远一些,这丞相大人脑袋装浆糊了,谁人不知道北鲁的皇后十分的聪明,现在皇后来了,他们巴不得多个人想想主意解决眼下的难题,他倒会说。
只要能把国家搞兴旺了,管她是妇人,还是男人。
不过几位大臣的心里想法,丞相钟离是体会不到的,因为他被海菱的话气得脸色都黑了,颤抖着身子,指着海菱。
“皇后,皇后娘娘这话有失体统。”
“什么是体统?”
海菱冷冷的盯着丞相,先前她在门外已听到书房内几位大人所议的事,眼下南部赋粮没有,朝廷缺大笔的银子,他钟离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不知道为皇上分忧解难,竟然还有脸说体统,想到这,海菱脸色陡的一沉,冷喝。
“钟离,你身为丞相不动脑子想想如何为皇上分忧解难,竟然有心思想一个妇人该不该来上书房,难道说本宫不来上书房,你钟离便有主意为皇上分忧了,如果真是这样,本宫立刻离开上书房。”
上书房内,大家一起盯着钟离,然后望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好厉害啊,这钟丞相被阻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身子抖簌如风中的落叶似的,丞相大人平时耀武扬威的,仗着曾是先帝的重臣,走到哪里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没想到现在竟然在皇后娘娘面前吃瘪,这真是大快人心了。
皇后说的话没错,眼下是商量如何解决这银子的事,你说你一个丞相非盯着人家皇后进不进上书房干什么,何况他根本就是没事找事做,历来并没有什么记载,说皇后不能来上书房,偏偏他显能。
这下自已搬石头砸自已的脚了吧,皇后是一般人对付得了吗?
上书房内,钟离看到大家谁也不帮自已,越发的生气了,迎上海菱的眼睛,气急败坏的开口:“臣等正在议事,后宫不得干政。”
“本宫想,丞相可以告老还乡了,这脑子也糊涂了,难道你忘了,皇上当日可是说过,本宫等同于皇上,那么何来干政之说,本宫参与朝政是正常的事。”
海菱一脸的我就是干政了,你怎么样,还是皇上当初说了的。
其实她并不想理会他们这些事,眼下她怀着孕呢,哪里想理会这些事。
只是她看他们一时想不出主意,所以便想帮着一起出出主意,谁知道便出来了这么一大堆的废话,还扯上了她干政之说,她就是干政了怎么样,先前夜不在宫中的时候,朝中大臣有事也是禀报她的,那又怎么样?
“你,你?”
丞相钟离气得胡子抖啊抖,跌坐到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旁边有大人好心的上前给他顺了顺气,然后有朝中的重臣站起身,恭敬的开口。
“不知道皇后娘娘对此事是否有什么想法?”
“本宫倒是有些主意,就是怕有人认为后宫干政,若是传出去,本宫还不知道担着什么样的恶名呢?”
海菱奚落的讥讽丞相钟离。
一听皇后娘娘说有主意,上书房内的人全都站了起来,有人心急的问:“皇后有什么好主意?”
夜凌枫见海菱斗败了钟离,伸手扶了她坐下来,然后柔声开口:“菱儿有什么主意,和大家说说。”
海菱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口:“百姓的赋粮要交。”
“这?”
没想到皇后竟然主张南部的百姓交赋粮,上书房内几个人脸上全都布着失望,如若南部的赋粮交了,百姓一定会流离失所的,到时候北鲁的乞丐增多,汴梁城也不得安生。
别人心中失望,夜凌枫却知道海菱的话并没有说完,所以握着她的手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百姓上交了赋粮,便没了粮食,我们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在全国各地募捐,南部百姓没粮食吃,汴梁城以及北鲁各处,有钱捐钱,有粮捐粮出来,不管是商户还是官家,无一例外,这是朝廷下的旨意,如此一来便可以解决南部没粮吃的事了。”
海菱一说完,上书房内的大臣,全都眼睛亮了,没错,南部没粮吃,但对于北鲁全国来说,南部的缺粮只是一小部分的问题,如果全国都来捐粮食的话,南部的问题便解决了。
如此一想,好几个人站了起来:“皇后娘娘的主意实在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
皇后娘娘果然聪慧啊,一出马便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丞相钟离也说不出话来了,不过对于自已吃瘪的事,还是很不甘心,翻着白眼喘着粗气。
夜凌枫已高兴的命令下去:“立刻传旨各州各县,南部因雨水之困,现在缺粮,各州各县的商家富户官府,有钱捐钱有粮捐粮,身为北鲁国的人,一定有困难大家一起帮。”
“是,皇上。”
书房内,众大臣一起起身,然后领命,随后告安退了出去。
丞相钟离也被人架了出去,临离去时还狠狠的瞪了海菱一眼,没想到今儿个自已竟然在这女人面前吃了瘪,实在是太令人气愤了,听说皇后连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实在是太过份了,钟离想着随着别人离开了。
上书房内,海菱自然没有忽略钟离那怨气冲天的眼神儿,等到他们走了出去,才望向夜凌枫:“夜,你该好好查查钟离,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越来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她好歹是皇后,他竟然理直气壮的指责她一介妇人,一介妇人的。
若不是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他一个丞相有什么能耐敢指责当朝皇后。
“嗯,菱儿别气了,朕已命人查他,不过没想到这老狐狸防得很紧。”
“那是自然的,他知道你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自然把之前所做的事全都收拾干净了,不过是狐狸他总会露出尾巴,咱们好好注意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