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村长感慨不已,“小玲啊,你这丫头有福啊,嫁了这么个好人家!”
李玉玲不说话,就是捂着嘴直笑,看起来非常的得意。
来到村尾,那一栋二楼的木屋看上去十分破烂,不过外边却到处贴着红色的冲喜纸条,写着福禄字眼。村子里的传统,就是冲着生儿子才有的规矩。
站在门口的人见是一辆车开过来,十分奇怪,杨村长第一个下车,立马就有人大笑着迎了过去。
“村长,你这个老家伙,来我家也要摆谱么!这车是哪里来的,好气派!”一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走了过来,站在车边上唏嘘,“我去城里打工的时候看过好多老板都开这车,很贵啊!”
“大虎,这车可不是我弄来的。你瞧瞧,是谁来看你了!”杨村长呵呵笑了起来。
李玉玲下了车,一下子就冲着庄稼汉跑去,嘴里喊着,“小舅,小舅!”在她童年的记忆力,小舅才是那个天天扛着她在肩膀上满地跑的男人。
庄稼汉一愣,见这丫头怎么就跑进自己怀里来了,哭个不停,顿时尴尬的看了看一旁的媳妇,“婆娘,我不认识她。。。”
吴德肩膀扛着一个包,背后背着两个,手里提溜着两个,也凑上前,“小舅,她是玉玲,李玉玲!”
“玉玲?!”庄稼汉微微晃了一会儿神,上下打量,好一会儿才露出喜色,“嘿,是我家妞妞,是我家妞妞!长这么大了啊,哈哈哈,婆娘,快把福生抱出来,这是他姐姐!”
每个人都有家的寄托,而李玉玲的童年又是在这里过过来的,所以记忆深处特别敏感。这猛不丁的一下子,居然控制不住泪水,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想想也是,十几年没见的亲人,还是当年最亲的亲人,只要是个女孩子,谁还控制的住啊!
“小舅。。。”李玉玲望着这个教她说话,教他走路的男人,心里满是激动。
而庄稼汉也是真开心了,乐呵呵的摸着李玉玲的脑袋,就好像当年一样,“高了,胖了,长大了!我家妞妞原来是个瘦嘎嘎的骨架子,如今都成了大美人了!好好好。。。对了,我大姐呢?”
“阿娘现在行动不方便,不过身体还好。只是靠山屯离咱们那里太远了,阿娘坐不了车,就让我来看看小弟弟。”李玉玲指了指一旁的吴德,“小舅,这是我的未婚夫。。。”
吴德一下子将五个行李包放在屋子门口,然后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提溜到庄稼汉手里,“小舅,你好,我叫吴德,自家人都叫我二蛋!”
“好小子,精壮!”庄稼汉是个憨人,吴德准备的东西看都没看,就交给一旁的女人,然后拽着吴德的手,就往里拉去,“走走走,跟你小舅喝几杯酒。我大姐怎么回事,也不说说小玲都要嫁人了!”
李玉玲和杨村长被晾在外边,那提着吴德礼物的女人讪讪的笑了笑,“我姐夫就是这样,丫头,进屋子吃饭!”
李玉玲小舅的儿子还真是可爱,虎头虎脑的,前两天睁开眼睛,忽闪忽闪的十分可爱。李玉玲带了一大堆的东西过来,大多都是婴幼儿用品,几乎从一岁到五岁的衣服都给带齐了。虽然有些是旧的,可是小舅和小舅母依旧笑得合不拢嘴。
吴德带的东西到后来才被发掘出价值,小舅捧着那一箱古井贡酒,跟当宝贝似的谁也不肯给。另外的就是那些补品和香烟,也都被放进了柜子里,牢牢的锁了起来。
一顿酒从傍晚喝到了半夜,小舅母杀了两只老母鸡,这才止住大家的胃口。
山坳坳里的菜很朴实,吃起来肉色极为鲜美。两只年老色衰的母鸡,居然吃得吴德眼睛发亮,直呼这才叫做农家菜。四村镇里也有人家养鸡,也是土鸡,可现在都是拿饲料喂养的,没有这种真正的土鸡味道好。
酒足饭饱,吴德又被小舅拉去彻夜长谈。他们知道李玉玲和吴德的关系,一个个都十分赞成,在酒桌上没少夸奖李玉玲有眼光。
小舅觉得吴德非常对胃口,这小子一个人就干掉了三斤的米酿,酒量大得连村子都挡住,直接在桌子上醉昏了过去。
乡下人就是这样,热情到觉得只要把你灌醉才是接待周到。所以,吴德和小舅都喝得醉醺醺的,两个大男人躺在床上牛头不对马嘴的胡乱接话。
李玉玲和小舅母无可奈何,今年第一窖出的十斤米酒,有一大半进了这两个人的肚子,如果不是老村长醉死过去,这两个人还在桌子上拼酒。至于俩家的客人,虽然也喝酒,可是要好得多,最起码是走着回家的。
老村长在客房睡下,李玉玲和小舅母还有小舅母的妹妹挤一张床。小弟弟半夜睡得非常踏实,不吵也不闹,这点非常讨喜。
第二天一大早,吴德摸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乡下的米酿入口舒服,可后劲相当厉害,吴德现在深深的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