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白棋现在陷在僵局里出不来，倒不如索性拼死一搏，就算输了，也无憾了。”林珑回道。

山人转头望着林珑，顿了顿，道：“你这不计后果一往无前的性子，和楚王爷越来越像了……”

“虎父无犬女嘛。”林珑也不管山人话中有话，自顾自吹嘘道。

山人失笑，转而道：“你要去洞里，就只管进去吧，莫要再在这里和我周旋了，平白浪费些时间。”

被直接点明了来意，林珑微微一怔，但紧接着重新摆出一副嬉笑的脸皮来，道：“谁说我要进去了？我是太久没来，想念山人爷爷了，这才过来陪您说说话的。”

山人笑着摆手道：“你就不要骗我这个老头子了。”

可此时的林珑却果真改了主意：那山洞里的模样她现在闭着眼睛就能画出来，里面每一个角落都被她踩遍了，四年前她没能找到回去的线索，现在只怕也很难有什么进展……

可人却是会变的。

像是山人今天就破例头一次和她谈起棋局来……或许，这是个一直被忽略的突破口？

想到这里，林珑看着张山人道：“山人爷爷，我是认真的。我这次过来，根本没打算进那山洞半步，我就只是想和您聊聊天。”

山人轻哼了一声，道：“你想聊什么？我这个糟老头子可没什么能跟你聊的。”

林珑笑着试探道：“珞珈榜每十年放榜一次，距离下一次放榜，还有不到两年了吧？”

山人斜睨着林珑，有些警惕地道：“自然是。明年秋后放榜。”

林珑点头，顺着这个话头道：“那您不要提前准备一下吗？”

“准备什么？”山人一头雾水。

“要综合全天下习武之人的实力，给出正榜副榜红妆榜三份榜单共计三百人，这么大的工程量，就您一位老人来完成，难道不要提前几年准备吗？”林珑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山人想也不想地道，“三份榜单只一天便可拟出来。”

珞珈榜每十年放榜一次，每当放榜时限来临前一晚，珞珈山周围地动山摇，张山人便会独自走进身后的山洞里，山洞洞口被碎石封堵，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凌霄峰的那一刻，山洞再次开启，山人便带着三份榜单走出来，将其昭告天下。

这样的传统，延续至今已有百年。

林珑当然知道。

可她此时还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重重点头，又问：“山人是如何得到那三张榜单的？可是借助了洞里的那颗夜明珠？”

珞珈山洞林珑去过不知多少次了，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正中一颗银盘大小的夜明珠闪着寒光，照得洞里越发幽深可怖。

张山人见林珑这么问，满腹狐疑反问道：“你不是见过？”

张山人所指的是八年前的那场意外。

八年前，珞珈榜放榜前一晚，林小雨穿越到这个世界，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此时身后的那个山洞了。

所以换句话说，如今在世的所有人里，见过珞珈榜生成经过的，除了掌管珞珈榜半个世纪之久的张山人，剩下的唯一一人就是林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