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小会儿缓冲之后,“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这首在现代社会脍炙人口的曲调便第一次唱响在这大明朝的时空中。
周明睿见这个“手机”中能词曲来,倒是并没有象原来那样吓得滑倒地上了,又因为他为人比较聪明,还从事过私牙,现在又整天跟着老爷耳濡目染的,所以现在这首曲调歌词里官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虽说因为没有太多的文化细胞,所以他只觉得这曲来得特别动听,这唱词的人也是声音浑厚罢了。
而幕得闲却不然,虽说他之前曾经和同窗或是年兄、年弟相互唱和而作的那些诗词,因为相互吹捧还甚是自得,所以曾经拿给黄石品评过,黄石自小深受唐诗宋词三百首的熏淘,因此被黄石给批得一钱不值。
幕得闲刚才刚给自己斟了杯茶,擎在手上正准备开喝呢,结果从那“手机”中发出的音乐与唱词却让他一下子呆滞住了,那杯茶不小心的抖了一下,一些茶水滴在桌上然后又被溅到他的长衫上,他也没有感觉,就是默默地盯着那个传出歌声的“手机”。
虽然说幕得闲的文学创作水平不行,但是欣赏水平却不低啊。很快他就从歌词中读出了一个凝固地历史画面上,长江裹挟着浪花奔腾而去,英雄人物随着流逝的江水消失得不见踪影。只剩下这白发的渔夫、悠然的樵汉,意趣盎然于秋月春风。然后特别是那个“惯”字让幕得闲感到些许莫名的孤独与苍凉,幸亏后面又写到了有朋自远方来的喜悦,酒逢知己,才使这份孤独与苍凉有了一份慰藉。
随着音乐的落幕一曲终了,“师尊。”黄石听到幕得闲在叫他,自己也从这首歌曲的音乐氛围中挣脱出来,看到幕得闲两眼放光,胸前还印着一串水迹,以为是这个音乐词曲唱的魅力,心说这杨慎、杨基洪与谷建芬的配合真是绝了,你看连这古代的知识份子都感动直掉眼泪。
“嗯,有什么事啊?”黄石向幕得闲温声地问道。
幕得闲给黄石施了一个礼后,“师尊,这词是上界哪个大能所做啊?这是首咏史词,借叙述历史兴亡抒发人生感慨,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从全词看,基调慷慨悲壮,意味无穷,令人读来荡气回肠,实在是让人不由得在心头平添万千感慨啊。”
“这是有个叫杨慎的人写,唱得是杨洪基,现在还有个叫朱之文的唱得也不错。”黄石现在除了在播三国演义时还能听到杨洪基声音外,其他什么晚会如果有唱这个的必然是老朱,当年他的女儿小月也算是他的粉丝之一,小小的年纪天天看中央三台,一到这个山东汉子出场,就会奶声奶气大叫“朱之文嘢”。
“原来这上界也有和升庵公同名的大能才子啊。”说实在的幕得闲虽说拜在黄石的座下,但是其实内心中还是有着大明朝读书人的傲气,觉得这上界道法仙术发达,但是这文教典章却不一定有这泱泱中华强。
黄石一听这意思,难道这世上还有杨慎不成,不是内事不决问百度吗,黄石连忙又找出手机快快的点开百度,在空格中输入“杨慎”两字,结果出来的百度百科一瞧,“啊呀”,自己刚才还想搞人家的盗版,没有想到上面写着人家杨慎(1488~1559),这下子可搞了个乌龙。
“哦,我查了一下,这个杨慎就是你们下界的杨慎。”黄石觉得这个说法怎么这么得别扭啊,于是他措词了一下,要怎么补救才好呢,对了这么说,“哦,是这样子的,我们上界有个搞音乐的仙人叫谷建芬,她呢觉得这个‘三国演义’中的这个词啊,特别画龙点睛,所以就谱了这个曲子,她还好好多的好听曲子,我以后再介绍给你们。”
“哦,原来连上界的仙人都听到升庵公的词啊,这真是……。”幕得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他是觉得非常与有荣焉,仙人看样子真得是无所不晓。
“咳。”黄石差点给自己的口水噎住了,脸也有点发烫,连忙掩饰道,“对了,得闲,这个升庵公现在好吗?”看百度版的杨慎在嘉靖年间似乎混得很不好啊,这嘉靖因为大礼议的原因,对杨廷和、杨慎父子极其的愤恨,经常问及杨慎的近况,大臣们则回答杨慎“老病”了,嘉靖才稍觉得宽慰,这个皇帝也算是个极品,黄石有些吐槽。
“师尊,升庵公在正德十二年就因上疏抗谏,被迫称病还乡,在乡自称终南山人,著述立说,弟子只有看过他的《升庵经说》、《易解》、《檀弓丛训》三书,弟子觉得升庵公才学卓越,人品俊伟。”幕得闲说得时候却有一些愁怅,仿佛那个郁郁不得志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