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楚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先回去了。”

“好。”

阳蔡下辖的一个县出现骚乱，陆之昂必须前去处理下，也要离开。

两人边走边聊，就在快要走进电梯时，楚尘突然一把拽住陆之昂的衣领，抵到了墙角——这里，是监控的死角。胳膊横在他的脖子上，三菱军刺凭空出现在另外一只手上，对准了他的心脏。

嗤啦！

军刺刺穿了陆之昂的西服，触碰到他胸膛肌肤，一滴鲜血沁了出来。

“你疯了？”陆之昂一愣，额头青筋暴起。

“老陆，老实说，你帮了我很多，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但接下来我想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实话，我不介意杀了你再逃亡。南区的规则是朱雀定下的，跟乐园无关，所以杀了你，我不会被乐园抹杀，你应该知道我敢不敢动手。”

“别冲动，你问。”

“常星，表面上是赵凯的死党，赵普派系的人，实际上，他是陈平的人。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陈平派到赵凯身边的卧底，是不是？老陆，别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陆之昂瞳仁蓦地一缩，纵然以他的心境，这刻也再不能保持镇定，“你……你怎么知道的？这是社内绝密，总共知道的人，也不超过四个！”

楚尘将军刺收进须弥指环，松开胳膊，淡然道：“猜的。”

“猜的？你诈我？”陆之昂瞪大了眼睛，跟着摇了摇头，“不对，就算是猜，也要有个依据，你今天才入社，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昨天我就跟你说过，赵普权势再大，陈平能爬到社长的位置，就说明他绝对不简单。刚才我要要杀常星，他求救的人是陈平，而不是赵普。我换位思考了下，如果我的后台是赵普，那这种生死关头，我肯定更相信赵普，而不是陈平。按照你的说法，阳蔡社内，陈平、赵普两大派系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常星如果真是赵普的人，他还向陈平求救，岂不是嫌自己命太长？其实，也没诈你，我心里已经确定了，陈平让常星出马，恐怕是想试探试探我的实力，再决定收不收吧？”

“你、你竟然只凭这一句话就猜出来了！”

陆之昂感觉呼吸有些窒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谁能第一时间联想这么多，只凭一句话就洞察了本质，你何止是妖孽啊……

“老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吗？按理说，这种事我应该烂在心里，就算要爆发，也应该等强大了再说。”楚尘忽然道。

“为什么？”

“因为我很不爽。我虽然喜欢算计别人，但不喜欢被别人算计，尤其还是这么拙劣的，我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陆之昂叹了口气，无奈道：“社长只是想看看你的真实实力，而不是乐园给出的机械数字，这不算算计吧？”

“哦，真不算吗？你自己知道。老陆，你帮了我不少，但出了今天的事，你我之间就扯平了。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合作下去，合作不成，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死的就是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楚尘深深看了陆之昂一眼，来到电梯前，按下了1楼，按键变红，电梯正从6楼下来。

他……是不是有话没说？是不是猜到了整件事？

陆之昂心下掀起一阵惊涛骇浪，靠在淡黄色的抛釉石砖上，不能相信地瞅着楚尘。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楚尘走了进去，转过身，嘴角勾出一丝笑意，看着陆之昂。

电梯门缓缓自两侧向中间靠拢。

缝隙，越来越小。

陆之昂斜望着楚尘，四目交汇，就在缝隙将要关闭前，陆之昂重重吸了一口气，突然笑了，“草，楚少爷，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

“你就是一个妖孽。”

“没听你说过。”

“现在你听到了，我收回这句话，你何止是妖孽，你简直不是人！”

“合作愉快。”

楚尘微微一笑，咔的一声轻响，电梯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