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流星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最后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我想好了,这就回万寿宫禀明师父,要求出师,和喜儿结婚!”
这才是男人,我和马长安不约而同点头表示称赞。喜儿扑进西门流星怀里,失声痛哭,不过这是高兴的哭泣,流下的也是幸福的眼泪。
丁咚郁闷地说:“死道士哪点好嘛,不过几天就让如花似玉的喜儿死心塌地爱上他?”
我捂着嘴压低声音说:“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是认识我不到半个小时,就嫁给我了吗?还有什么比咱们更离谱的?”
“滚!”
西门流星决定离开师门后,整个人变得轻松,和喜儿两情相悦,低低私语,我和马长安现在就是俩死人。
我俩索性滚倒在草丛里睡觉,但没多大会儿都饿醒了。昨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可以说胃里全是酒。现在酒精消化完,肚子就开始强烈抗议。我们翻了下包,一点吃的都没有,这荒山野岭的,除了草还是草,搞的我们是相对无语泪千行。
喜儿对这一带比较熟悉,说东南几里之外有个村子。我们于是忍着饥饿启程,起初是凹凸不平的坑洼地,还能勉强行走,到后来就变成了起伏连绵的丘陵地带。小山头不高,但每翻过一个都要消耗不少的体力。对于饿着肚子爬山的人来说,简直是灾难。
这几里之遥,我们整整走了一天,最后在夕阳下,四条被拉长的身影,摇摇晃晃,就像四根被风摇摆的竹竿。
这时候终于看到前方山坡上出现了房屋和炊烟,我们各自添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彼此开心地笑起来。
但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走到村外,夜幕已经降临。整个山村除了东侧亮着一片灯火外,黑漆漆的,显得静谧而又诡异。
我们只有向着灯光走去,爬上山坡发现那是村头一个开阔的平地。到处插满火把,将整个场地照耀的亮如白昼。有上百老少男女,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各人脸色肃穆,显得极为虔诚。他们似乎正在举行某种祭拜仪式。
这场面并不稀奇,每个地方都有他们自己的信仰,在我们东北深山里也有延续下来的老传统,比如祭拜宗祠,或是祭神祷告。每到这个日子,比过新年还要热闹,跳大神,放烟火,完事大摆筵席。
我们走到场边,跪在地上的众人,都是心无旁骛,没人看我们一眼。场地东头立着一块石碑,看起来像是一块大牌位。有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站在石碑旁边,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这应该类似我们东北萨满祭司,也如同基督教的神父,主持这个仪式。
不过我们瞅了眼石碑上的字,不禁脸上变色。因为上面雕刻了“鬼仙堂仙师之位”七个大字,在火光之下,赫然醒目。
全村人都信奉鬼仙堂,我们岂不是进了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