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方方遁走,便听得一声轰然,却是有上下两重云光撞在一起,击得尘屑飞卷。皇甫六郎见着云沐阳竟然不闪不避本是欢喜不已,忽而见得这般景状就是眉头一拧,环顾一望,那云沐阳却是遁去了一里之外,更是龇牙盛怒。
然而他只看了一眼,就是听得无眉道人失声道,“不好,那云道人意取朱氏兄弟。”
皇甫六郎皱了皱眉,朱氏兄弟虽是只有归元化丹境界,可是兄弟联手也不是弱者,怎会被轻易击败,他大袖扬动就要赶上去破了宝船。然而他才一动念,眼前一幕却是令他瞠目结舌,那无眉道人更是骇得面色发白。
朱氏兄弟眼见那真是就在眼前,只要兄弟二人齐心双拳击下绝对可以打破阵势一角,使得阵气不畅,禁阵动荡,凭着那等凝元筑基修士定然不能稳住阵势,如此宝船可期。两妖已是看得面热,此时玄门一众金丹修士都是被拖住,他们兄弟也是瞅准时机打死一人是立下一功,这才趁着这空当前去攻打宝船。
云沐阳虽是剑遁被制,可是尚是约束不得他,起了神通就是遁到朱氏兄弟身后。他清声一喝,“两位道友何不光明正大与我等做过一场?”他言罢身周灵气陡然暴涨,一股磅礴气机鼓起,便见他头顶一道光晕旋转,一只袖袍一摆五色霞光化作五条绳索立即捆住朱大郎,另一只手弹出,就是扼住那朱二郎脖颈。
随即只听得一声骨髓尖锐声响,那朱二郎嘤了一声,两目血红随即爆出,便是唇齿发紫气绝毙命。
朱大郎根本未曾料到云沐阳瞬息之间就是遁到身后,心中也不曾防备,此时骤然被五道五色霞光绳索困住,也是心中乍然一惊,立时反应过来便就将浑身法力调动,意欲冲破那五色绳索。只是他方方法力一动,耳边便是传来骨髓之音,旋即他只觉得心尖被冰针扎住,就是一痛,识海突然变得空白,意识昏沉。待得他醒悟过来,就是哀嚎道,“贼道偿我兄弟命来。”
声音不断回荡,妖风席卷,便见一头高有五六丈的野豕獠牙暴突,浑身有昏暗皮甲透着悠悠寒光。只是被那五气锁龙手所化五色霞光圈住,在云头不断打滚,几乎要从空中坠落下去。
云沐阳面色凝肃,再是运转玄功,五气锁龙手即时飞张,将朱大郎团团围住好似包成一个蚕茧。他举步迈去,金光烁烁,随即再是起掌在那硕大头颅上一拍,顿时砰地一声,如若瓜裂,那朱大郎挣扎几番立时没了动静,少时就是跌入水中,激起好一阵浪花。
云沐阳瞬息之间杀了两妖,却好似做了什么不要紧的事,举步漫云就是十数丈,他把目光望向皇甫六郎与无眉道人,淡声道,“两位道友久候。”
无眉道人被他目光望得就是身子一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咬牙道,“六郎此人太也强悍,务必要万分小心,使出浑身本事来。”
皇甫六郎眉头紧锁,不需他提醒也是变得谨慎,“叔父,少顷你万务牵制住云道人,我那法宝只可用得一次,如是被他用方才那遁法躲了开去,那我等恐怕无有法子了。”
无眉道人还是首次见得皇甫六郎这般,微微舒一口气,“六郎放手去做,便是舍了老朽这性命也定会拖住云道人,少时只要看准机会也不必理会老朽,只管斩来。”他说完此言,心头如释重负,又是悲壮十分,闻者都是听得出一股必死无回决心。
皇甫府主从座上弹起,眼见朱氏兄弟未曾撑下片刻便就双双殒命,他面容都是扭曲,双手紧紧握在一处,心中万分紧张。如今他所有希望都是寄托在皇甫六郎请出那一桩法宝来扭转大势,击杀云沐阳,那便云朗风清再无所忌。
云沐阳足下赤云闪动,火光升腾,一步迈出足下赤火云就是一声雷动一道电芒闪烁,他再是起手一点足下的雷云已是越聚越浓厚。他一路行过来都是在积蓄法力,运转少阳赤真行雷,到得这时足下火云雷电已是到了他法力极致,再是增长下去便不是他能掌控御使。
无眉道人初时见得云沐阳步步行来,面容云淡风轻,直道他是轻视之意,故而也只是谨慎与皇甫六郎交流对敌良策。可是看得那雷云不断累积,他就是心头一跳,大喊道,“六郎,不可让其再是靠近,他欲破府主法宝。”
他一声喊出,张口一吐便有一杆长枪飞出,只是这时他却是疏忽了一点,那幽落金烟一旦触着金器立时便会将宝物困住。长枪停在空中哀鸣一声,却是不能动弹,他顿时大急,如今却是作茧自缚,顿足怒吼一声,把那长枪一扔,双掌一拍,顿时身周起了漫漫黄光,须臾便是凝结成一座土石山岳,他爆喝一声将那山岳就是往前推去。
皇甫六郎虽是对敌经验不多,可是也是极是机敏,此时便是最好机会。只要云沐阳注意力在无眉道人身上,他便大可趁此时机请出那宝物将云沐阳斩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