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妈妈手还裹着,但看不见血色了,她道,“姑娘赏的药,效果好,已经不那么疼了。”
不那么疼,说明还没好,严妈妈这么说,是想明澜愧疚,她毕竟是一番好心,又受伤好几天,明澜再大的气也该消了,但明澜一点表情都没有,倒是碧珠道,“严妈妈出府有重要的事吗,你伤还未好全,不如我代办吧?”
严妈妈很失望,脸上挤出一抹笑来,道,“这事你办不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说亲了,我准备拿了他们的八字去找算命先生算算,看八字可合,什么日子成亲好。”
提到儿子娶妻,严妈妈一脸喜色,先前那点失望都没了。
碧珠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娶的是哪家姑娘?”
严妈妈扑哧一笑,“什么姑娘,不过是府里的丫鬟罢了,是前院二等管事孙管事的小女儿。”
碧珠听了,连连道贺。
明澜坐在一旁,脸阴阴的,眸底寒芒闪烁。
她以为佛堂一事,严妈妈挨罚之后,她儿子的亲事就算是黄了,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是成了!
肯定是那天,严妈妈偷翻她书房被老鼠夹子夹了手,大太太怕她招认出她来,只要严妈妈不抖出她,她就成她儿子之美。
收敛了脸上的冷色,明澜笑道,“这事是值得恭喜。”
严妈妈望着明澜,她以为明澜会给她点赏赐,去年顾音澜的奶娘儿子娶妻,顾音澜赏了十两银子给她的奶娘筹备喜宴,明澜素来大方,不说比顾音澜多,绝对不会比她给的少,但明澜一点表示没有,只道,“这事碧珠代替不了,我就准你一天假,买绣线就不用了,还是碧珠跑一趟吧。”
严妈妈脸上带了失望之色,但又不好提醒明澜一声,毕竟主子赏赐是一番心意,没有明着讨要的,除非是府里大喜,大家跟着沾沾喜气。
严妈妈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第二天,碧珠和严妈妈一起出府,回来时,明澜午饭都吃完了,而且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明澜在绣针线,雪梨见她口干舌燥,连忙给她倒了杯温茶,碧珠一饮而尽还不够,又添了一杯。
雪梨见了就道,“只是出去买针线而已,怎么累成这样?”
碧珠想哭,她是出去买针线,以往出去都是靠腿走的,哪想到严妈妈和外院孙管事结亲,府里小厮存心巴结,就准备了辆马车送她们。
她也是贪懒,不想走路,严妈妈让她上马车,她觉得有马车不坐太蠢,就一起坐了马车。
只是车夫是专程送严妈妈的,她是顺带的,这不先送严妈妈去给她儿子算命,正好五天后就是成亲的大吉大利的日子,不然就该到明年元宵之后了,严妈妈心急的很,决定五天后就给她儿子成亲,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