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夏天,想让这两个孩子生活的好一点。”李文萍垂下头,略带失落的道:“你们别想歪了,拿着这些钱,做点小生意用。”
“哼,好大的一笑钱啊!”顾青春冷哼一声,伸手去抓一山的手,“走,咱们走,这钱她自己留着吧,咱们有手有脚,饿不死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李文萍也急了,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这回低三下四的完全是出于对女儿的愧疚,对于这二人虽也有那么一瞬的不好意思,但她阔太太当惯了,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你们饿死饿不死的我不管,这钱是我给夏天给她的孩子们的,你们没权力拒绝。”又不耐烦的道:“没本事就拿着呗,要这个硬气也不知道苦的是谁?”
顾青春气的道:“你要给夏天自己给去。”拉了下乔延山,“走了老乔,人家瞧不上咱们,嫌咱们没本事呢。”拉着男人和孩子走到门口,终究气不过,“我们是没本事,所以再苦再难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扔了,更不会使损招抢别人的老公,那都是有本事的人才做的事。”
李文萍被气的肝痛,把支票撕了骂道:“真是不知道好赖,活该一辈子受穷。”
话虽是这么说,可毕竟是有些心疼,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可是乔延山夫妻不肯要这笔钱,要让她真的去找夏天,跟她说自己是她的亲妈,她还拉不下这个脸。
再说,这件事,要是让她丈夫知道了,那她的家庭怕是就保不住了,那个男人原本就在外面找了小老婆,要知道自己瞒着他在婚前还有一个女儿,只怕毫不犹豫的会提出离婚,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
要不是因为司机是她的心腹,又是远在效外,司机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她也不能把人叫过来见这一面。
暂时没有别的办法,李文萍只好把这件事撂下了。
等一家人出去走到汽车站,顾青春还气的不得了。
乔延山叹气道:“算了,别生气了,这钱咱们不要就是了。”
顾青春喘息着平复了下心情,“我就是一时没忍住,哎,看到她就想到当初,算了算,这么烦心的事不去说她,反正她也不敢去找夏天。”
乔延山想了想,蹲下身跟两个孩子道:“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妈妈好吗?”
一山连听带猜想,就知道了这又是一个抛夫弃女的故事,心想妈妈怎么这么可怜呢?
不过姥爷好像也很可怜,一连两个妻子都不要他了。
一凡却嘴快的问:“她是谁啊,跟我妈妈什么关系?不会是……”没说完就被哥哥把嘴捂住了,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不用非得说出来大家尴尬。
“姥爷,我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告诉我妈妈的。”
乔延山叹了口气,摸了摸一山的头,“我们一山、凡凡最懂事了。”
一凡翻了个白眼。
坐上车,顾青春之前还笃定这女人不敢去找夏天,可不大一会又开始担心,“你说她不会发疯去找夏天吧?”
“不会吧!”乔延山安慰她,“看她现在应该是过的不错,她应该不敢去找夏天,要不然事情传出去,她怕是也不好做人。”
越是有钱人,越会顾忌自己的名声,哪怕只是表面的,也会装一装。
“那就好,那就好。”顾青春又问:“你说,要是夏天知道了,会不会怪咱们没要这笔钱?”
“你啊,就会胡思乱想,夏天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乔延山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夏天心里明白着呢!你没看,她连问都没问过她妈妈,那还是她以为的亲妈呢!这孩子啊,别看表面大咧咧的,其实心里爱憎分明着呢!”
乔延山却不知道,此夏天非彼夏天,她与那所谓的妈妈没见过面,从记忆里也知道她对原身并不关心,自然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母子之情。
到了市里,又倒车回家,两个孩子坐了一天车,累的趴到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把夏天心疼的不得了。
“爸,我熬了粥和鸡汤,你和顾姨喝点再去休息吧!”
“夏天啊,吃饭不急,你先跟我说说,你那个什么朋友,介绍的这个医生靠谱吗?”乔延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坐下,“以前怎么从没听你说过这事啊!”
夏天笑道:“爸,你别急,靠不靠谱的咱们明天不就知道了嘛!”
顾青春端了粥和鸡汤过来,“来老乔,先喝点汤,夏天说的对,明天去医院咱们就知道了,你啊,别急,你问夏天,夏天也不懂这个啊!”
乔延山点点头,又有些感慨道:“我就是怕花了钱再治不好,那还不如就这样吃着药维持呢!”
说来说去,就是怕花钱太多。
夏天听了有些心酸,虽然伤心于乔远东的耍弄,可心里觉得他还是一个靠谱的人。
“我那个朋友说,他医术很高的,一般人都请不动他,他肯来还是看在这个朋友的面子呢!具体的要等人家给你检查过才能知道,爸,你就别急了,大不了像现在这样呗!”夏天安慰父亲。
乔延山一听也是,总不能比现在还坏吧!
第二天,夏天和父亲,顾姨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天气很好,他们来的比较早,三个人就在医院的院子里一直等到八点,乔远东不耐烦的打来了电话:“到了没有?怎么这么不守时?”
“我们现在在院子……”夏天的话没说完,就被乔远东粗暴的打断了,“赶紧上来五楼,我在这边等你。”
夏天忙带着二人匆匆的上楼。
乔远东已经听到电话里对方的咆哮声,他有些担心的问:“夏天啊,你这个朋友是不是脾气不好?要是……”
“爸,他脾气好不好跟我也没有关系,管他好不好呢!”夏天不想提乔远东,一想到一会就要见面,她的心里就不能平静。
幸好,她惦记着父亲的病,那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乔延山不再说话,直到上了五楼,乔远东就那么清冷的站在电梯口,看到他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在前面带路,“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