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娘家来要了好几回,甄寡『妇』不放。”
“哦?为什么。”雨春大『惑』不解。
小丫的脸子苦了:“那也是个可怜的,被娘家卖了,做了冲喜新娘,甄寡『妇』指望她挣钱养活她,她哪肯放手,又是她花银子买的,李家又掏不出银子,一口咬死是她的人,想领走就掏银子,李家以后就没来过。”
雨春为李寡『妇』难过,正是花季的年龄,却被甄寡『妇』管成了囚徒,被卖的人真是可怜,很快雨春就想通了,在甄寡『妇』这里不见得就是坏事,那个娘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如果有一分人『性』的话呀,也不会把女儿卖去冲喜的,明明就是把女儿推下了悬崖。
一个冲喜的女子会有什么好下场,哪个被冲喜的男子活了下来,就是亘古以来糟践女子的有钱人的缺德招数,他儿子临死还要带个无辜的女子陪葬部族。
李寡『妇』的父母绝对不是一个好东西,来要女儿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这一次李寡『妇』做了冲喜新娘,下一次不定被他们卖到什么人家,在甄家,还能保个完璧之身,到了他处,被人家祸害够,会落个尸骨无存,也未可知啊。
雨春考虑一会儿,决定还是找魏四婶儿去拜师,别去给李寡『妇』上眼『药』吧,让那个可怜的人安安静静的生活好了,魏四婶儿家境困难,补贴她一些就够了。”
雨春和柴老打了知字:“小丫儿,我们走,到魏四婶儿家。”雨春想:虽然李寡『妇』年轻有共同语言,人家甄寡『妇』防范得紧,就不要去讨那个嫌了。
魏四婶儿家在村西,雨春的房子可是在村东的。小村的人家不多也有百十来户,有上千的人口。
正值半晌时分,房间里是闷热的,还没到了农忙季节,大树下乘凉做针线的『妇』女一群儿一群儿的,看到雨春和小丫儿走来,有人便喊:“小春,小丫儿!过来凉快会儿。”
雨春还奇怪河西怎么有人认识她?转念一思就明白了,陶家过来捣『乱』的那日,河西河东可都有很多人看热闹,那事不定被人议论了多长时间。
雨春想自己的目的就是拜师学针黹的,哪有时间在这里消耗,别人打招呼也不能不回应的,赶紧摆出了笑脸称呼了那人一声:“姐姐好,你们都忙哪。”
见雨春开了口,却站在原地不朝她们近前来,那位打招呼的媳『妇』满脸的带笑,竟起身来拉雨春:“快,坐下歇歇。”说着把自己坐的小凳子让雨春坐。
雨春看看旁人,再看看这个媳『妇』,感觉到她特别的热情,诚恳。
十四五岁的样子,高挑柔细的身材,一张瓜子脸衬得这身材更加窈窕,亮晶晶的大眼睛,双双的眼皮儿真像那好看的杏核,白嫩的脸蛋儿绽出了两朵红晕。
真好看,雨春简直就看呆了,谁家有福气的人儿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在河东村四夏是出了名的小俊孩儿,雨春看比这个媳『妇』子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怎么用语言描述这个女子的美貌呢?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只是描述一个女子含糊的词语,赛杨妃,赛貂蝉,赛西施,雨春可不知道这三个美女长得什么模样,总之这个媳『妇』很美,是谁家的呢?
雨春的好奇心战胜了求知欲,都忘了到魏四婶家的事。
呆呆的瞅着人家老半天,雨春都不自觉得。
俊媳『妇』开了口:“小春?”她指指自己的脸,有些疑『惑』道:“我脸腌臜了吗?”随后又是很囧的样子,带着疑问的眼神直盯着雨春。
雨春这才回神,自己倒是窘得脸羞红,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看见了美丽的女子这样失态,自己又不是个男人,怎么对俊俏的女子还动了钦慕的心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今天可体会到了深刻,为了遮掩自己的窘迫,她连连摆手:“不是的,姐姐,是你太美了,让我看呆了。”
雨春的话一出,俊媳『妇』脸『色』大变,头上竟冒起了细汗,慌忙避开眼睛,不敢瞅雨春。
一起做针线的几个『妇』人,眼神都躲躲闪闪的,雨春奇了:夸谁漂亮,谁不会高兴啊?怎么这媳『妇』却是变了颜『色』?一群人的神『色』闪闪烁烁?
人群里一个女孩儿开了口:“陶三春,你这不是害人吗?不明白就别『乱』奉承,告诉你底,她是绍家小寡『妇』儿,村里人送的外号李寡『妇』,她婆婆甄寡『妇』长得不咋地,最忌讳外人夸李寡『妇』长得好,害怕媳『妇』长得俊被人拐走,甄寡『妇』厉害得很,李寡『妇』回家就得挨一顿胖揍,你陶三春也把大门关紧点儿,小心你那没捂热的宅子被甄寡『妇』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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