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翀不置可否,盛气凌人,“我敬重你,这么多年才会始终跟随你,助你荣登大统。可自从遇见冷凝霜,你自己说说,你做了多少蠢事,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连江山都不想要了,你对得起我们吗?”
这些陈词滥调,楚寒麒早已听腻了,若不是顾念着那几分兄弟情义,就凭着楚寒翀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君威,早已经死了无数回!不过,他这次倒是提醒了他,违抗圣命,冒犯天颜的人,确实是不该多留的!“既然你如此不满,那就不需要再留在这里了。朕会撤去肃王爷和益王爷的先锋之职,你们只能留在行宫内,不准随意行走,懿贵妃受伤一事,朕回宫再处置!楚寒翀,这是朕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对凝儿不利,朕会让你后悔!不要让朕重提十年前的事!”
楚寒翀的七寸被捏的死死的,动弹不得,脸色乍青乍白,心头对冷凝霜的怨恨更多了一分!他一定要她痛不欲生。
累了一天,又说了那么的话,冷凝霜实在倦极,进了厢房,稍稍梳洗一下,便想好好休息一番。可刚刚出了净房,便看见书眉仍旧狼狈的站在内室,冷冷淡淡的,像是很生气一样。“书眉,你怎么不去梳洗,站在这里做什么?”
“娘娘,请恕奴婢多嘴,您刚才完全可以杀了玉琳琅!”书眉有些激动,略微不满的看着冷凝霜,“就算楚寒翀冲了上來,您也完全不管不顾,一剑了结他们两个!难道您忘记了,琴风是如何惨死的吗?”
“我沒有忘!”冷凝霜走到软榻边坐下,冷冷开口,“书眉,楚寒翀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王爷,楚寒麒和楚寒轩的兄弟,刚才众目睽睽之下,我们沒有证据,单凭嘴皮说说,谁都不会真的让我动手!就算沒有楚寒翀挡住,玉琳琅也死不了。”
书眉皱眉细细回想,刚才冷凝霜一动手,楚寒麒和楚寒轩便要上前拦住,只是楚寒翀动作快,抢先一步,他们才会沒有继续,如果冷凝霜真的再补一剑的话,的确是沒有机会成功的。“既然如此,娘娘又为何作势再补一剑呢?”
“原來你是在气我这个。”冷凝霜总算有些明白了,书眉是看穿了她刺得第二剑是做戏,所以才以为她说要为琴风是假。“我之所以那么做,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楚寒翀对玉琳琅心怀不轨,同时挑唆楚寒旭和玉琳琅的关系。你想想看,玉琳琅一心爱着楚寒旭,而楚寒翀的心却在玉琳琅身上,他抢不得、争不得,连说都不说的,你说,有什么比虐心更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娘娘说的是有道理,只是,”书眉还是有些不满,“琴风牺牲的一条鲜活的生命,还是那个慈祥的老婆婆,她们都是因为楚寒翀和玉琳琅才死的,现在只是让他们伤心,怎么能够偿还她们的命!”
“书眉,你冷静些。”冷凝霜很能理解书眉激动的心情,她对琴风的死都那么愤怒,更何况,是从小和琴风一起长大的书眉。“书眉,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是什么性子的人你最清楚,你觉得我会那么轻轻放过楚寒翀和玉琳琅吗?你放心,我已经有了全盘计划,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对于冷凝霜,书眉一向是全身心的信任,既然她说的那样肯定,她也放心了,陪着冷凝霜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厢房。
经过这两天一夜的胆战心惊,冷凝霜累的连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懒懒的倚在榻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每每当她闭上眼睛,老婆婆脸色僵硬,胸口溢血的躺在地上。都是因为她,才害死了老婆婆,害死了琴风,都是因为她!
“凝霜……”
身体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冷凝霜不由自主的一僵,全身戒备起來,“皇上是來兴师问罪的吗?肃王爷又向皇上进言,铲除我这个祸国妖姬吗?”
楚寒麒将脸埋在冷凝霜的肩窝,用力搂紧了的人儿,“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死的时候,我有多伤心,凝霜,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
冷凝霜静静地沉默,嘴角却一直挂着冷笑,伤心?她感觉不到任何伤心的气氛,对于楚寒麒而言,她并沒有那么重要,否则,他就不会一再的姑息楚寒翀的恶行,让他一而再的伤害她,连累无辜。若说楚寒翀罪大恶极,楚寒麒也是间接的凶手,他们每一个,都对不起那些无辜枉死的人,每一个,都该为自己所犯下的沉重杀孽遭受报应!谁都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