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又是一片笑声。宁代玉满脸绯红,看上去更加迷人。
待笑声停止以后,宁代玉从办公屉里抽出王鹤立最近整理的资料《何家祠堂新编》给每位领导发了一份,何伟力翻了翻资料,问王鹤立:“咋样啊?王组长,你能不能介绍介绍,让我们的文物专家谭市长鉴别确定一下?”
王鹤立说:“以往我对何家祠堂考察过,但那只是个人行为,这次筹备领导小组陆组长安排我进一步研究这事,可惜时间太紧,我刚理出个头绪来,所有的东西都写在资料上了,不过我敢肯定,何家祠堂最早建于明朝中晚期时没有问题的,这正好和谭市长刚才分析的情况相互印证。据说,那位为魏忠贤修生祠的马屁官确实真的姓马,当时官居松山县令,生词修好以后,魏忠贤为了奖励他,升任他为松山太守,半年以后再升为西州巡按,魏忠贤垮台后,马巡按自缢,生祠充公,闹了一段笑话。清朝接手以后,曾一度被用作驿馆,何氏御史购买之前已经做过两次翻修,成为何家祠堂之后,最为可贵的是在乾隆二十三年、道光十五年、光绪二十年三次重修,如果没有那三次重修,肯定无法保存到现今。可惜的是在民国五年,祠堂里的龙凤亭被撤了。何书记、刘市长、谭市长,这确实是个有价值的文物啊,很多风格和北京的雍和宫和南京的鼓楼有某种相通之处,以此推测,何御史是想把京城里的玩意儿搬到这偏僻的松山,以享受一下帝王的派头和风光,这在当时如果被皇帝察觉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可以想象,当时他为了修这么大规模的祠堂是担了很大的风险的,据我分析,他之所以这么大胆,可能是他觉得山高皇帝远,松山太偏僻,皇帝查不到这地方来。而何家的后人也正为此感到骄傲和自豪。至今流传着‘人可何,不可说,家祠全国第一座’的顺口溜。据我们调查和网上查询,这种超规格的家祠。确实在全国都不多见。”
“慢点儿,慢点儿,老王,”何伟力插话说:“你是说在全国还没有这么大的家祠?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
“如果他说得没错,目前在国内保持得如此完整的家祠恐怕是第一例。”谭晨颇有信心地说。
“所以,我呼吁,应该把这座祠堂好好地修修。”王鹤立说:“市里如果能出面的话,可以到省文物局、国家文物局去争取,搞个省文物或者国家文物指标,肯定对松山县的文化建设是个促进。”
“陆组长。你的意见呢?”何伟力问卢秀荷。
卢秀荷说:“老王的意思我都赞同,看市里领导有什么指示?”
“你县里能拿出多少钱来?一百万?两百万?”谭晨说:“申报国家级或省级文物是要花钱的,如果涉及整修,一点点儿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谭晨说。
“县里目前是拿不出钱的,但是你们应该有个规划。今年出不起,明年出不出得起?出多少?然后给市里写个报告,搞一个具体的方案,市里再研究给钱或上报的问题。”刘明远说。
“你们估算没有,报文物跑项目加整修,一共需要多少钱?”何伟力问卢秀荷。
卢秀荷望了望王鹤立:“老王他们搞了个方案,我们还没来得及上报。全部搞下来需要一千二百万。”
卢秀荷这句话说完,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看着大家怔愣的样子,何伟力说:“听起来这个数字有点儿大,但是仔细算起来,这点钱不一定能把这偌大的一个院子搞得好透彻,你们想过没有。这么多年没有修过,日晒雨淋,现在还有个原貌可观就已经不错了,如果换成现在有些施工队来做,给你搞点豆腐渣工程。恐怕连影子都没有了。你要把它恢复原貌,现在物价又高,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样的砖一块要二十四五元,一片琉璃瓦不会低于二十五元,整修起来又尽是些技术活,每个工低于了两百元没人做,这样那样算下来,一千五百万搞成功算你是英雄了。谭市长,你说呢?”
正在擦拭眼镜的谭晨回应说:“虽然我不是搞工程的,但是我知道文物建筑的修旧复原是一项费钱的工程,我估算了一下,如果把整个院子,包括前院后院的房屋,路、桥、水景、花园、部分亭台、围墙,弄个基本像样,所费资金与何书记所说的不相上下。”
王鹤立说:“我们搞那个初步方案没有计划维修围墙和恢复部分亭台,如果把这两项加起来的话,也要这个数字。”
卢秀荷说:“我们考虑到新建县底子薄,自己拿不出多少钱,底气不足,胆子放不开,因此搞方案时思想保守点儿。”
边怀山和邱裼铁也说,施工时有些旧砖可以回收利用,能减少一些成本,但是低于了一千五百万这个数的话,弄不好会搞成烂尾工程。
何伟力问边怀山:“前次胡江河搞元稹馆和念红馆的时候,省文化厅和国家文物局不是都给了部分钱吗?这条路子还可不可以走一走?”
“可以走哇,只要能确定这个东西是明朝中晚期的,中晚期两个字的‘中’字很重要哦,这样可以把时间推前一些,整理的价值就更大一点儿,上级文物主管部门的兴趣就高一些,申报单位和我们跑项目的人的底气就足一些。但是资金数字搞得太大了,也会吓到他们的。”边怀山说。
“邱老师那里呢?”何伟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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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何伟力一行人走进办公室,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干部为他们每人递上一杯淡绿笔立的的松山雀舌,嘴上流出甜甜的话语:“欢迎各位领导光临何家祠堂!”美丽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
何伟力问:“你叫什么名字?”
“姓宁,名字叫宁代玉。”